这话简直是在孟柔本就破碎的心上戳刀子,她满脸绝望地瘫在地上,赵殷自上而下俯视着她,高高在上道:“孟柔,那只是你的一个姨娘,她死定了,你求谁都没用,你现在应该想想你自己。本王今天来就是要给你提提醒,你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让你那冷血的父亲对你关注一点,或者努力给本王带来利益,否则留着你,也就只是个摆设。”
说罢,赵殷毫不留情地离去,孟柔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苍凉地笑了。
“这世上已经没有关心我的人在了。”孟柔慢慢站起来,忍着眼泪道,“也好,让我看清你们,今后,我不会再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孟苑,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正在‘床’上躺着睡觉的孟苑‘激’灵一下醒了,后背嗖嗖冒凉风。
她坐起来舒了口气,用手背贴了贴头发现竟出了冷汗,明明什么梦也没做啊……
“小姐?”守夜的玲珑听到声响举着烛台走了进来,在屏风后问道,“小姐可需要服‘侍’?”
孟苑道:“进来吧,出了一身汗,去拿手巾帮我擦擦。”
玲珑掌了灯去投手巾,用温水浸了一下拧干后来到内间,帮孟苑简单擦了擦。
“小姐睡得不好吗?”玲珑不由问道,“怎么夜里惊醒了,以前小姐都睡得很好的。”
重生至此,已经很久未曾在夜里惊醒,孟苑也不好解释,只是摇摇头说:“没事,大概最近事情太多,有点心烦了。”
“那有件事小姐可以高兴高兴了。”玲珑神秘兮兮道。
孟苑不由一笑:“你这丫头,跟扶风学得越来越古灵‘精’怪了,且说说你有什么事可以让我高兴。”
玲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今日全福跟奴婢念叨,说是去前宅取东西的时候听见管家吩咐下人,管家说明日端王殿下会过来,相爷要在府中宴请王爷。”
孟苑美目一凝,随后似笑非笑道:“好你个小丫头,你怎么知道王爷过来我就会高兴?”
玲珑一脸正直道:“这不是端王殿下替小姐除掉了府中的危险吗?相爷要宴请王爷,奴婢‘私’心想着,小姐定然也是想谢谢王爷的,所以就……”
孟苑捏了捏玲珑圆嘟嘟的脸蛋道:“你也敢揣测我的心事了,看我不罚你,叫你下次还敢。”
玲珑求饶道:“奴婢不敢了,小姐可饶了奴婢吧,时辰也不早了,小姐快点休息,好养足‘精’神见王爷。”
孟苑被玲珑说得心头桃‘花’全开了,灯火下小脸蛋红扑扑的,若是赵琛见了这一幕,该是不顾现在是深夜,必然要飞奔过来的。
其实,赵琛此刻也还没入睡,他正在书房中跟云水和尚下棋。
两人这盘棋从中午下到现在,仍是没有分出胜负。
星沉站在一边眼巴巴看着,虽然面上不显出分毫困意,可心里头早就已经睡着了。
凌晨时分,这盘棋终于告一段落,以云水和尚获胜为结果,他笑得有点揶揄道:“王爷,您不专心。”
赵琛把玩着黑子道:“我有吗?”
“或许王爷自己没感觉,但贫僧知道,您一直在走神。”云水讳莫如深道,“时辰已经很晚,明日王爷还要赴宴,贫僧就不耽误王爷休息了。”
云水起身要走,星沉‘挺’直了腰去开‘门’,云水谢过他,两人互相见礼,然后赵琛也跟了出来。
月朗星稀,倒是个好天气,白天怎么还不快点来?
“王爷?”
赵琛淡漠看去,“嗯?”了一声。
星沉咳了一声道:“王爷,天夜已晚,您该就寝了。”
赵琛意兴阑珊:“时辰过得太慢,这盘棋下来,竟还是夜里。”
星沉嘴角都要‘抽’歪了,赵琛不由道:“你病了?嘴怎么回事?有病就去治,让其他人替你当值便是。”
星沉尴尬道:“没有,属下很健康,王爷也该好好休息,这样天亮了才有‘精’神。”
赵琛负手而立,轻笑一声道:“一个个都劝本王去睡,本王看你们困了才是真。”
星沉惭愧抱拳,赵琛很随和地回去睡觉了,可折腾了一晚上还不够,继“端王殿下兴奋得一宿没睡着觉”之后,他又开辟了新路径。
这不,一大早的,下人们才刚上工,王爷就风风火火地起了‘床’,叫了满满一屋子人,让他们给看看今天穿什么比较合适,毕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未来妻子约会,虽然有个未来岳丈夹在中间捣‘乱’,但也比之前几次偷偷‘摸’‘摸’的强。
星沉和一干‘侍’卫站了一排,表情好像接受检阅一样庄重严峻,在看完丫鬟们举着一件件昂贵的锦袍转了一圈后,整齐划一道:“王爷穿哪一件都非常俊美!”
相府,孟苑穿了件雪白的裙衫,外面披了件大氅,天上开始飘雪‘花’时,赵琛才姗姗来迟。
正午时,天气依旧很冷,孟苑走在路上呼出的空气都是白的。
今日父亲宴请赵琛在府里用膳,美其名曰是感谢他替相府揪出了居心叵测的妾‘侍’,但他肯让赵琛来,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原谅。
之前这位可是因为被“捉。‘奸’”的事而上了黑名单,相爷肯大发慈悲地主动邀请他,别说是吃饭了,就算不给饭吃他也会欣然赴约。
“王爷来得可真早。”孟丞相站在一边,双手‘交’握揣在袖子里,老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