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响动,德妃赶紧走了出来,无奈道:“这是做什么,一大早这么大火气,朝中有什么事儿不顺心?”
赵殷冷笑道:“父皇又把好事儿丢给赵琛去办了,我看他眼里也没谁了。”
德妃淡淡道:“昌文皇后的儿子自然是不一样了,不过你也不必着急,好事儿不也能搅和成坏事吗?”
赵殷蹙眉道:“我想过了,这件事可以给他使点绊子,让他出点错,然后我再向父皇请缨办这个案子,不过……”
“不过怎么?”
“只怕父皇到时候还是不会多看我一眼。”赵殷狠狠地拍一下椅子扶手,那椅子直接裂出了缝。
“好了好了,你消消气儿,我这儿的东西都被你给‘弄’坏了,你且去吧,你父皇这边有母妃尽量帮你。”德妃叹息道。
赵殷冷声说:“母妃每次都这么说,可哪一次真的办到了?儿臣看母妃还不如那关雎宫那位有手段,母妃只会给儿臣承诺,从来不兑现。”
德妃笑道:“母妃只当你是气话,不往心里去。你难道不觉得,皇上只是把林秋月当盾使吗?放心,只要这次可以将太子钳住,母妃必然兑现诺言。”
“当真?”
“自然。”
喝了这么久的‘药’,孟苑觉得自己身体的确比以前好了许多。
以前即便是炎炎夏日,也不会觉得有多热,身子总是凉的。
现在已进入十月,按理说天气凉爽了不少,但孟苑每日都觉得很温暖,有时还会出汗,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赵琛因为珠宝案的事忙里忙外,东宫也热闹了起来,除了之前常来的几位幕僚,多了府尹与其他几位大人。
这日,孟苑刚喝完‘药’,外面便有人通传说。云水大师来了。
她放下‘药’碗道:“快请。”
扶风将云水大师请了进来,老和尚笑眯眯的,瞧着慈眉善目,很好相处。
孟苑很敬重云水,因为赵琛与他关系十分密切,上次他又为了让她安心打了诳语,说她的身体无事,她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冒昧求见,打扰太子妃了。”云水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
孟苑道:“不曾,大师请坐。”
云水也没推辞,就近坐下,两人隔着点距离。
“不知大师今日到此,所为何事?”孟苑一边说着,一边让人给他上茶。
云水谢过说:“太子妃不必麻烦,贫僧只是来给太子妃送安神香,上次的剂量应该用完了吧。”
孟苑点头,让扶风接过云水给的安神香,柔声道:“多谢大师,本宫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大师才好,自从有了这香,本宫再也不曾做噩梦了。”
云水笑道:“太子妃要谢,便谢太子吧。”
说来也是,若无赵琛,哪会有她今日?
孟苑与云水又说了几句,他便起身告辞,临走之前却说了一句话,让孟苑心里不安。
“若有机会,太子妃替贫僧转告太子一句话吧,贫僧近日即将远足,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京中,若太子有事,他知道怎么找贫僧。”
云水大师要走了?却不知是为什么,她也不好多问。
夜里的时候,赵琛回来,孟苑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他沉‘吟’片刻,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早点睡,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很忙吗?也要注意休息。”孟苑有点担心。
赵琛看着她,看了一会才说:“只要你好好的,一直在我身边,不再离开,我便怎么都行。”
孟苑一怔,不由道:“我从不曾离开过啊,殿下。”
赵琛双眸一凝,片刻后说:“哦,便当我错言吧。”
孟苑心里的不安越发重了,联想之前发现的一切异常,回想起前世那个不苟言笑疏离淡漠的赵琛,孟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可这猜想实在太惊人,她连说,都不敢说一个字。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九公主再次上‘门’了。
距离那次在白马寺不欢而散,孟苑与她已有半月未见,不知这次来,她又要做什么。
收拾妥当招待了九公主,孟苑发现她似乎比以前清冷了许多,以前每次见到她,她总是开开心心,十分活泼的,可如今却是沉默寡言,冷情冷‘性’。
虽说这样看着更加成熟些,却还是让人怀念以前的她。
“公主一路辛苦了,扶风,看茶。”孟苑十分公式化地说。
九公主望向她道:“不必了,我一会就走。”
孟苑也没反对,让扶风退下,道:“公主找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九公主看了她一会,慢慢起身,让身边的奴婢奉上画轴,然后笑‘吟’‘吟’地亲自递了上来。
“这是我送给嫂嫂的,是驸马亲自所作,嫂嫂一定会喜欢。”
孟苑接过画轴,正要打开,九公主却道:“还是等我走了嫂嫂再打开吧,我就不多留了,告辞。”
孟苑起身相送,九公主头也不回地离开,她攥着手中画轴,最终还是没打开。
回到寝宫,让人将画轴收起来,本‘欲’小憩一会,武安侯府又传来了消息。
这次倒是个喜讯,武安侯世子嫡长子孟泽要娶亲了,定的是陈国公家的嫡孙‘女’,两人不论是身份地位都十分般配,看似是一‘门’好亲事。
只是,陈国公似乎……是赵殷生母德妃的娘家。
如今太子与贤王对立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