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
我躺在某一间宿舍里,身上盖着我自己的被子,旁边还蜷缩着躺着一个人。
黑色的短发,细胳膊细腿,像小孩一样挤在一个角落里。
是罗琳。
很难想像这一米二的单人床,除了我这个胖子之外,居然还能塞得下第二个人。
我踢了踢罗琳。
罗琳翻了个身,结果拱到我的大腿,醒了。她仰着头,像婴儿一样的看着我,用鼻音很浓的声音说:“你醒了?”
我说:“你怎么睡这?”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锤着肩膀,边打呵欠边说:“还说呢,你昏倒了,我照顾了你一晚上,害得我自己也没睡好。”
我想起来了。
我的确是昏倒了。
我先是看到一个像胡霖的男人穿过操场。然后在在饭堂,又亲眼看到p先生变成了一个螃蟹怪,而且他用他的触角划过我的脸……
又是螃蟹。
我连忙闭上眼。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叫p先生了,p不就是螃蟹的缩写吗?
原来我们和一群怪物住在一起。
天阿!这太恐怖了!
该怎么办才能不让这些家伙靠近?
该怎么办才能尽快逃出去?
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罗琳关心的问我:“怎么?哪里不舒服?昨晚出什么事了?”
我不想吓着他,于是故作轻松的说:“没有,可能有点贫血。你把我抬上来的?”
罗琳说:“我哪有那个力气。是李奇和黄詹文把你弄上来的,要不是他们,你就只能睡地板上了。”
我说:“还真难为他们了。”
罗琳说:“可不是?我说就放地上就好了,但李奇说地上凉,被子也不够了,还是坚持把你弄到床上睡。”
我感动了。
难怪都说患难见真情。
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我说:“李奇呢……对了,陆斌好点没有?”
罗琳说:“好像好多了,早上的时候徐凤英给他煮了粥,估计这会正在吃呢。”
我说:“我去看看。”
边说边坐起。
揉了揉头,头有点昏沉沉的,身上倒是没觉得哪有问题。我怎么会昏倒的呢?
真是吓昏的?
我说:“你们在哪看到我昏倒的?”
罗琳说:“就在宿舍门口,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把我们都吓得不轻。”
我知道了。
是他们把我扛到宿舍门口的。
该怎么称呼他们?特耶人?
我算是见识了。
瑟琳娜呢,不知道她是不是和p先生一样,有着好几只脚?
不,不,不。
我连忙阻止自己思考下去。
正准备下床,罗琳突然说:“那个日记本真是你捡的?”
我特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捡的还能有假?”
她有点欲言又止的朝旁边的床铺瞄了一眼,我说:“怎么了?”
她说:“你觉得阿妹像不像我?”
我说:“像!”
她说:“一模一样?”
我说:“那倒也没有。”
她说:“那好,我就放心了。”
莫名其妙的对话。
我不明白这段对话的意义是什么?
我和罗琳依次爬下床,发现隔壁的床铺上还睡着欧阳白雪。透过白色的蚊帐,隐隐能看到她白皙的胳膊。
我正要把视线移开时,看到纹帐动了,被人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还以为是欧阳白雪醒了,却见里面钻出一个尖尖的脑袋来,是阿妹。
我冲阿妹招了招手,“来,你下来。”
阿妹穿着欧阳白雪的大睡裙,一下就从一米多高的床上跳了下来,像个降落伞一样,稳稳的站在我面前,冲我笑。
我觉得她变开朗了。
这是好事。
我和罗琳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问阿妹。”
我怕阿妹因为人多不肯告诉我关于他们的事,所以特地支开罗琳。
罗琳白了我一眼,“想不到,你们还有秘密。”说完,悻悻的走了。
出去之后,没忘记把门给我带上。
这下好了,没人。
欧阳白雪睡得很沉,隔老远我都能听得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我压低声音说:“你被关在岛上多久了?”
阿妹往身后缩了缩,警惕的看着我。
我指了指上铺问她:“没关系,我们是一样的人,我只想问你你认不认识白雪?”
阿妹咬了咬嘴唇。
她没有否认。
我又说:“你认不认识詹叔?詹叔到底是什么人?”
瑟琳娜说我们中有吉田的人,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我想知道詹叔,到底是不是黄詹文。
阿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桌子,桌子上有纸有笔。
她突然趴到桌子上,随手涂抹了起来,她在画画?
我没有打扰她,感觉她是想通过画画传递点什么信息给我。
几分钟后,转身递给我。
不得不说,她的画功虽不怎么样,但是看起来一目了然,起码我知道她画的是什么。
画里有一间像牢房一样的房子。
有一个女人趴在地上,女人旁边站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画的右下角还有一朵梅花。
戴帽子的男人我认出来了,是黄詹文。
趴在地上的女人,我一开始以为是欧阳白雪,后来想想不对,这个女人头发很长,人有点高又有点瘦,可又不像是李佳倩或者是徐凤英。而站着的除了黄詹文没有别人,如果阿妹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