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信在灵剑门仍然还是一个才入役的武师,沒啥地位,因此打官司告黑状的事情都交给步千峰等人去做,他跟李广翰的冲突是挑明了的,这种送黑锅的事情,亲自上阵也不太合适,
他直接去了训练场找顾婷,
傍晚时分,才到进训练场,千信就看到巡御修士们匆匆的赶往一个方向,其中一人还喊着:“顾家的人又打架了,”
“又打架,谁那么厉害,”
千信诧异的想着,之前就曾有顾家的剑童和人打架被黜落,好像他们打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现在千信心里装着顾婷的事情,立刻想到可能是有人來骚扰顾婷,
千信急忙朝里赶去,他穿着灵剑门服役修士的服装,许多人以为他是巡御修士,居然沒有拦他,
这是千信第一次进入训练场内部区域,
真正的训练场,其实是建立在几座小山上的营寨,男女分开,学徒和老师分开,每个营寨都是驻军模式,看上去戒备森严,随时都有值勤学徒在巡逻警戒,
人最多,最喧闹的地方是在女学徒营寨,巡御修士们也是赶向那里,
千信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他只好散出魂力,去探测人堆里起冲突的是什么人,
果然是顾家的人,刚开始千信还沒认出來,但其中一个女子很眼熟,
他终于想起來了,那是顾宁,面容秀美却神情阴沉,整个人嚣张的抱着剑,就差鼻孔朝天了,看长相看打扮,都是满满的世家女子华丽范儿,但神情动作完全是街头小太妹模样,
顾宁身边的女子也是之前和她一起來的几个姐妹,她们都举着剑,戒备的望着面前的几个男女,在顾宁的脚下,躺着一个被斩断了手臂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是某个公子哥儿的门客,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躺在地上装可怜,
从他时不时求助的眼神,千信找到了他的主人:一个穿着明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
那长袍上绣着山岳形制,再加上少有人用的明黄色,顿时让千信想到这是专门为某一阶级修士定制的衣袍,
年轻男子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长得倒也算是俊秀,只不过眼神淫邪,神情倨傲,一看就是个惯于仗势欺人的家伙,和顾宁倒是挺登对的,
这男子看着围观的人越來越多,得意的四下张望着,然后说道:“顾宁,你废了我门客的一只手怎么算,我也不拿宗族的身份压你,今天就评评这个理,无故伤人是不是该罚,按照灵剑门的规矩,是不是该开除学籍,”
顾宁却更加嚣张的回道:“你这条狗天天跑來打听顾婷的行踪图谋不轨,杀他都是便宜他了,难道当我顾家的人好欺负吗,”
盯梢顾婷,
千信眼神里闪过一丝寒意,知道被斩手的人是奉命跟踪顾婷,千信大致也就猜到他的主人多半是那个被李广翰怂恿的祁鹏了,
顾宁为顾婷出头,这倒是千信始料未及,顾宁曾欺负顾湄,千信对她观感很差,这次发现她是为顾婷出头,对她的恶感稍微降了一些,
躺在地上的男子,从血气威压來看,至少是八星的武者了,顾宁居然能斩掉对方一只手,还能毫发无损气定神闲的站在这里,这也太蹊跷了,
顾宁只有七星力士的修为,再探她的剑魂魂力强度,也只是一个二级剑魂而已,
这让千信不由得对顾宁好奇了,她怎么可能赢得那么轻松,难道有什么特殊倚仗,
千信不由得想起那次顾湄轻松就将顾宁的剑卸掉,到底哪一个顾宁才是真实的,
能把一个七八星武者斩手的人,居然被一个沒有训练过的姑娘卸剑,
或者说,会被轻易卸剑的人,有能力斩掉一个武者的手,修为差那么多,太夸张了吧,
眼下來看,顾婷至少是沒有受到欺负的,千信反而想看看这个祁鹏到底是什么货色,如果只是一个蠢货,千信会饶他一命,如果实在太讨厌,那就抱歉了,
像祁鹏这样的二世主,如果只是揍他一顿,那也太便宜他了,必须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狠狠的栽一个跟斗,
千信决定先不出手,等了解清楚事情始末再说,
对顾家的人來说,习惯内斗的他们,有这么一个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机会,也算是培养战斗情谊,
在千信左思右想的时候,巡御修士们來了,
祁鹏立刻迎上前去说道:“几位巡御上师,我的门客从这里路过,那个顾宁就声称我的门客偷看她,他连忙道歉求饶,谁知那顾宁居然拔剑砍断了他的手,我的门客是惯用左手剑的,被她斩了左手,就等于是废掉了,还请几位巡御上师做主,”
祁鹏两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上去很委屈,
不过,千信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冲其中一个巡御眨了一下眼睛,
“有鬼,”
千信结合之前的疑点,很快明白了过來,八星的武者被一个七星力士斩手,这本就不可能,从祁鹏刚才表现來看,他肯定是故意陷害顾宁的,
“只是,他陷害顾宁做什么呢,”
千信不动声色的站在外围观望,
那个被祁鹏眨眼暗示的巡御看了中年门客一眼,立刻大惊道:“断手伤人这样的大事我们做不了主,只有禀告执事上师,让他來裁断,”
那巡御一溜烟跑了,过了两分钟左右,巡御执事就來了,
“不是都从伦,”
千信看着这个执事陌生的面孔,感到很诧异,都从伦是试剑镇执事,训练场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归他管,
千信悄悄问旁边的一个剑修学徒:“兄弟,训练场的巡御执事和试剑镇的巡御执事,不是一个人担任的吗,”
那剑修学徒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