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唐易的样子,刘黑子的脸拉了下來 ,但心里其实乐了:瞧你那装‘逼’的小样儿。-79-好像很懂似的,很懂你还出个六千的价儿,我几十块收的砚台你三千买,这对瓶子我七百收的,叫了口七万,就把你忽悠进去了。
“六千太低了,这样吧,‘交’个朋友,两万,行了吧,”刘黑子接口道。
唐易站起身來,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哎,”刘黑子急忙上前拉住唐易,“好歹你还一口啊,怎么说走就走,”
“你聋了么,我刚才说了,一口价。还价就别说了。”唐易冷冷说道,“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说是三秒钟,其实只是看了刘黑子一眼,唐易立即又要走。“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刘黑子一摇头一跺脚,“给你了。”
这刘黑子演技尚可,摇头跺脚地好像真沒赚多少似的。不过,唐易的“固执”的确是给他留下了印象。
唐易掏出钱包,“我带的钱不够,这样,你带上东西,和我一起去取钱吧。”
“手机转账就行了。”刘黑子随口道。
“废话,能转我当然就转了。我沒开通手机银行。”
“那你去取,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了,反正我摆摊一摆就是一天。”
“还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我拿了东西就走了,难道还回來,那算了,不买了。”唐易又是要走。
“不是,兄弟,你看,我要是和你一起去,沒人看摊子啊。”刘黑子着急道。这话其实说得不假,刘黑子不是看不出唐易要他一起去取钱,也不是不想去,问題是的确是沒人看摊子。
要是人缘好的摊主,找个人帮忙看着就可以了,但是刘黑子的人缘很差,他也不是傻子,如果向旁边的摊主开口,肯定是吃个闭‘门’羹,自讨沒趣,所以才有些作难。
唐易刚想说“你让别人帮忙看下就行了”,但是看到刘黑子的表情,顿时明白了几分,“那怎么办,我确实要走了,不想再回來了。”
刚才刘黑子已经领教了唐易的“固执”,这单生意他自然不想黄了。刘黑子想了想,“这样,你等我几分钟,我收拾了摊子,和你一起取钱,大不了我回來再摆上就是了。”
唐易沒想到刘黑子的人缘差到这个地步,到最后只能拎着一大一小俩旅行箱和他去‘交’易。
对于附近的自动柜员机,刘黑子倒是轻车熟路,带着唐易到了地方,其中一台柜员机旁边敲沒人,“你等着,我取了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唐易走到了柜员机面前开始‘操’作。
而刘黑子则靠在柜员机一侧的墙上,两个旅行箱卡在‘腿’后,点上了一支烟。
“朋友,借个火儿。”一个老人夹着一根沒点着的烟卷,朝着刘黑子亮了亮,笑着说道。
刘黑子“噢”了声,顺手点着了打火机。
“谢谢。”
点了火,刘黑子松了火机,正要收手,老人却突然伸出手一下子捏住了刘黑子的手腕,旋即盯住了刘黑子的眼睛。
刘黑子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这个老人,自然就是唐无心。
“谁让你给文佳设阵的,”唐无心盯着刘黑子的眼睛,低声问道。
“谁是文佳,”刘黑子眼神楞楞地回答。
“你老婆摆摊的‘花’鸟市辰近,有个小区的小亭子,亭子顶端四根木柱上嵌上了石块,想起來了吧,”
“噢,是有个人让我干的啊,他说为了度一个朋友的亡魂,请风水大师做了点儿东西。还有那颗老槐树上,也镶嵌了铜片,都请我干的。这事儿也不犯法,还能赚钱,我自然就干了啊。”
“那早上你老婆去亭子里烧纸,也是他的主意了,”
“对啊,本來应该我去的,但是早晨有个客户要买好几个翡翠镯子,要的急,我得去送货。他烧纸是有时辰的,我只能让我老婆去了。他之前‘交’待的时候,只是说烧透了就行。”
“这个人多大年纪,什么样子,”
“估计三十多岁吧,我就见过他一面,带着黑框眼镜和‘棒’球帽,模样‘挺’斯文的。”
“你怎么认识他的,”
“前几天上午,他到我摊上买东西,瞎扯了几句,他说他会相面,说我是个有福之人,想出钱让我帮忙。”
“他给了你多少钱,你们还会再见面么,”
“他出手很大方,先给了五千,说事成之后给再给五千。今天已经烧了纸,按照原先说好的,下午就回來给我剩下的五千。”
“你有沒有他的联系方式,”
“沒有。那五千块钱是上次见面给我的。”
“很好。”唐无心突然松开了刘黑子的手腕,转身离去。
刘黑子又打了一个寒噤,只感到眼前有道人影一晃而过,扭头一看,是个陌生的老人背影。
“刘大哥。”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刘黑子一惊,回头,是唐易,手里还拿着钱。
“这么快取了,”刘黑子有些恍惚,似乎沒有注意到唐易手里其实只有一百块钱。
唐易笑道,“我看你刚才‘抽’着烟走神了。”
“噢。”刘黑子点点头,‘揉’了‘揉’眉心,“既然取钱了,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不好意思啊刘大哥,我记‘性’不大好,我还以为我这张卡里有不少钱呢,结果一看,居然只有几百块钱了,买不起你的粉彩赏瓶了。这样吧,这一百块钱算是补偿你的。”唐易抖了抖手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