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门前空间开裂,从中有着一道身影突兀出现。而石飞羽体内源力也因此陡然暴涌,杀意腾腾。
这帮家伙简直欺人太甚,拉拢不成居然要抓纺儿,不可饶恕。
然而等他将拳头举起之后,却是看到从空间裂缝内缓缓走出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妪。
老妪身着一袭粗布麻衣,脸上皱纹沟壑纵横,白发苍苍,年迈之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轻易吹到。
在其手里,还抓着一根蛇形桃木拐杖。
拐杖用了多年,表面早已变得如同钢铁所铸般,泛着幽黑光泽。
见到來人并非刚才那些家伙,石飞羽举起的拳头也停了下來,面带惊愕。
而老妪踏出空间裂缝后,始终沒有看他一眼。
“师尊,您终于回來了。”
这时,纺儿雀跃一声,急忙上前用双手搀扶着老妪,笑逐颜开的问道。
“师尊。难道这位就是上官流蕊。”
石飞羽微微一惊,遂收起拳头,上前恭声说道:“飞羽不知是前辈回來,刚才多有冒犯,还请……”
不料那老妪竟是沒有理会,在纺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进木屋,随即坐在白蚁啃噬过的木椅上,深深一叹。
叹息声多有无奈,石飞羽心中顿显尴尬。这种无视也让他明白,自己在岛上并不受欢迎。
“师尊,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那些人又來了,多亏飞羽大哥也在,不然我就……”
纺儿似是想要化解那份尴尬,急忙上前蹲在上官流蕊面前,一边捶腿,一边笑着说道。
直到此刻,上官流蕊才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伤好了。”
“嗯,好的差不多了。”
见自己终于有说话的机会,石飞羽立即上前答道。
不料话音未落,上官流蕊就以将眼皮耷拉下去:“伤既然好了就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如此转变,也让石飞羽立即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开口。
上官流蕊显然是摆明了要撵自己走,而且丝毫不留情面。
“师尊,飞羽大哥不是坏人,咱们能不能……”
似是想要替他求情,纺儿话音未落,就以被上官流蕊打断:“好了,这件事情为师心里有数。”
如此决绝,也让纺儿顿时不敢继续开口,随后将可怜楚楚的目光转向石飞羽。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來日若有机会,晚辈定当涌泉相报。”
石飞羽也是一身傲骨,何时受过这种气,见那上官流蕊执意要撵走自己,甚至连纺儿的话都听不进去,他便不再逗留。
向着坐在枯木椅上的老妪拱了拱手,旋即转身踏踏空而起。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纺儿心中顿感焦急,银牙轻咬,丢下自己师父追了出去。
一直追到岸边,纺儿才停下脚步,见他在岸边等着自己,欲言又止:“飞羽大哥,师尊每次回來都心情不好,要不你再等等,我去求情。”
“不用了,我本來也要走的,早几天晚几天都无所谓。”
缓缓回身,望着追來的少女,石飞羽微微一笑。
其实体内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在岛上也逗留了将近六天左右,若非有伤在身,他怕是早已离开,前去寻找灵猴灰子。
如今六天光阴眨眼而过,但灰子依旧迟迟未曾出现,这让他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神风舟熔炉爆炸,自己都是伤的如此之重,如果灰子也曾受伤,又不知现在流落至了何处。
茫茫大海辽阔无际,尤其是神罚大陆东方这片汪洋更是如此。
神风舟沉沒的方位石飞羽已然无法分辨,但他终归还是要去找一找才能安心。
“你就这样走,我……我不放心。”
除了那些隔段时间就会找她麻烦的双极岛弟子,岛上很少有外人前來。六天时间虽很短暂,不过纺儿已经对他有了一丝依恋。
虽然这般依恋只是本能的抓住那种來之不易的友情,并无其它,但纺儿心里依旧充满不舍。
见石飞羽沉默不语,纺儿又道:“你要去哪里,咱们以后还能再见么。”
“去哪里。”
茫然失神中,石飞羽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先在海上找一找两位朋友,如果实在找不到,或许会去神祗入口等他们。”
“神祗。你要去神祗。”
不料纺儿听到之后,双眸却是猛然圆睁,旋即连连摆手,道:“不能去,不能去,师尊说那里很危险,去了就会沒命的。”
危险无处不在,不只是神祗入口,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如此。
这一点石飞羽早已习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生死考验,又何惧这些。
灵猴灰子如果真的还活着,找不到这里的话,那就极有可能跟随别的大船前往神祗入口,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丢下它。
梦雨变了,石家族人也全部失踪,现在的石飞羽可谓是孤身一人,唯有灰子能够相依为命。
若是连它也失去,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又有什么可以留恋。
心境悄然波动中,让站在岸边的他,气息逐渐变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冷漠与苍凉。
纺儿还待开口,石飞羽已然腾空,向着远处海面狂掠而去,转瞬间就以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怅然翘首,站在岸上,纺儿终是幽幽一叹。
叹息过后,似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只见她双眸微亮,喃喃自语道:“神祗入口……“
沒有答应流云岛、双极岛的拉拢,石飞羽自己却被赶了出來。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