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兄弟,秦某人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县官不如现管,秦百川表现得很谦卑。
“秦先生不用客气,你跟小姐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一些。”尤航外表看似有点不靠谱,不过认真起来却无半点嬉笑之态:“且不说秦先生有丘山令,就说望江楼也有丘山军的影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小兄弟说得对,倒是秦某人做作。”秦百川甩头一笑:“今晚若是有空,不如我请两位去海风画舫坐坐?”
“哦?”这个时代夜宿青楼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可敢当面说出这等话的人比较还是少数,况且海风画舫名声在外,俩小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岂能没有兴趣?
唯有渔家傲的领班脸色难看,第一次见面就要带俩孩子去青楼,丫的,怎么有种误人子弟的赶脚?
“秦先生说笑了,自古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那些事还是少做为妙。”穿着短褂的刘嘉狂开口道:“先生也无须担心,既然尤航跟我答应此事,但凡先生有命,万死不辞。”
这位叫做刘嘉狂的小伙话不多,但声音刚毅,给人一种吐口吐沫就是钉的感觉。
“画舫可以改日再去,当务之急还请先生告诉我们这次的任务。”尤航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任务也没什么特别,主要是两件事。”秦百川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我想请两位借用关系打探一下程嫣然的来历,尤其是海风画舫跟哪些东瀛势力往来密切;第二,这两天我可能会去拜访德生公,我平时身边带着护卫,可保险起见,还需要你们二位有一人能暗中保护。”
“尤航为了打探消息没少去画舫饮酒,他若过去必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刘嘉狂沉吟了一下,道:“此时正值寒冬季节,画舫隔三差五便需要木柴、炭火送入,我可以找机会混进去。况且,蛰伏、隐藏、通风报信这种事,丘山军中也没人比尤航更加擅长。”
秦百川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渔家傲领班,后者点头后他才笑道:“也好,那就有劳二位。”
尤航和刘嘉狂又拉着秦百川询问了一些关于任务的细节,一直到快晚饭时分三个人这才各自散去。秦百川回到勾栏戏台的时候,严居正刚刚大梦初醒,饥肠辘辘的严大公子咋咋呼呼的拉着秦百川吃了一顿大餐,本想再去“放松放松”,可严如玉寸步不离,严大公子也只好郁闷的跟秦百川分别。
“先生,你警惕些。”马车不疾不徐的驶向安阳分堂,猴子轻轻推开车门,压低了声音:“右后方三十米处,有个卖泥人的家伙一直跟着我们……看样子,是个高手。”
“哦?”秦百川撩起车帘回头看了看,果然有一位脸色蜡黄的老者举着三根细长的鸟羽,走街串巷的叫卖着泥人。秦百川笑了笑,那三根鸟羽正是他跟尤航约定的暗号,只是看不出这小伙化妆的本事倒是一流:“猴子,你怎么发现的?”
“我要保护先生的安危,留意的自然会多一些。”从秦百川轻松的语气当中猴子也猜出了一些端倪,笑道:“离开渔家傲不久,他就跟了出来,我们走他就走,我们停他也会找一个目力所及的地方坐下来休息,这不是监视又是什么?”
“喏,这么容易就被发现,看来这小子跟踪的功夫一般。”秦百川咧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