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听到尤歌的声音时,都同时住嘴了,表情古怪,然后竟出奇地默契,露出笑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许炎嬉皮笑脸地耸耸肩:“怎么可能会打架,我们都是成年人。”
容析元也淡淡地说:“打架那是野蛮人才做的事,起码我是个文明人。”
好吧,难得的这俩货口气一致,可尤歌却没有松开眉头,瞅着容析元的脸,狐疑地问:“你左脸怎么回事,好像有点红肿?”
容析元脸色微微一僵,有意无意地扫过许炎的脸颊……
“是这样,先前在外边遇到一个神经病人,发疯,我一不小心被挠了一下。”
容析元这解释,立刻让许炎黑了脸,可他又只能忍着,不能让尤歌看出异常。
其实容析元也不希望尤歌知道他和许炎之间的剑拔弩张,尤其是她现在这个状态,他不想刺激她。
尤歌虽然觉得容析元和许炎两人有点怪怪的,但也没多想,她现在还很虚弱,刚从昏迷中醒来,头晕晕的。
许炎赶紧地上去,关切地询问尤歌,小心翼翼地没有直接问她想起了什么。
容析元也同样紧张,尤歌的状态或许不稳定,真令人担忧。
“怎么样,头还疼不疼?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许炎温柔的声音像丝绸般唯美,听着都是一种享受。
尤歌怔怔地摇头:“不疼了,只是有点晕……”
尤歌惨白的脸色让人揪心,空洞无神的眸子失去了平日的光泽,浑身散发着沉痛的气息,看来她所受的打击还未过去,精神很差。
容析元坐在尤歌身边,难得地神情柔和,像哄小孩子似的说:“你刚醒,饿了么?”
尤歌象是没听到,因为脑子里全都是记忆里可怕的画面,红肿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我……我该怎么办?我父母当年很可能不是死于车祸而是谋杀,我……我竟然现在才想起来……我真没用……如果在当时就想起这些,说不定就能抓到凶手,可是现在……”尤歌痛苦地捂着脸,自责而悲伤,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
容析元心中叹息,尤歌记起的事情,真不知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看她这么难过,他也不好受,仿佛心里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许炎那双明亮的桃花眼里闪过疼惜的神色,嘴上却是故作轻松地陶侃:“我说姑奶奶,我好歹也是你这几年的主治医生,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治好的?你现在这么激动,等于就是在摧残你自己的脑子,摧残我的医疗成果啊,我还指望着用你的病例为我将来的医学事业做最有力的宣传,你可别拖我后腿。”
其实许炎哪里会让尤歌的病情资料公开,他不过是想调节调节气氛。
可尤歌现在确实情绪太差,她甚至觉得自己若是不醒来就好了,不用面对残酷的事实,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苦,她尝过不止一次了,比死了还难受。
尤歌红通通的眸子里全是水泽,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她是因为太无助了,这都过去十多年的事,还怎么能追查凶手呢,父母在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的,她这个当女儿的有愧啊!
见许炎的话不起作用,容析元也头疼,想了想说:“先前医生说了,你如果太激动,就要给你打镇定剂,你不会是想又睡过去吧?”
尤歌一听,愣了愣,随即哭得更厉害了……
“不要打镇定剂……我不要……”尤歌满脸都是泪,哭得稀里哗啦的,尽情地释放着悲伤,她此刻不想再故作坚强了,她好累。
实际上尤歌内心深处是拒绝长大的,四年的成长都是迫不得已,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才会逼着自己清醒,可是有时候她真的宁愿自己就是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想不起,或许才是最幸福的。
但如今,她该记起的全都清晰起来,痛苦也更加深刻,对于当年的凶手,她除了痛恨,还有一种深深的迷茫……怎么寻找?父母又是因为什么会招来杀身之祸?她该报警么?
容析元和许炎无意中又是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无奈。
容析元看了看手表,惋惜地说:“这都晚上8点了,展销会我都赶不过去。”
果然,这话一下刺激到了尤歌,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大眼尽是紧张。
“糟了,密码箱都被抢走,展销会怎么办?宝瑞怎么办?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快点去展销会主持大局啊!”尤歌慌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容析元,她视宝瑞为命根子,怎会看着宝瑞陷入困局。
许炎听尤歌这么一说,也感到了怪异,怎么容析元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他不是该心急火燎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么?
容析元不动,反手握住尤歌的小手,深邃的墨眸里露出他惯有的睿智。
“放心,如果我这么容易被打垮,早就不会撑到今天了。展销会在照常举行,不会受到影响。”容析元说得这么轻松,可谁也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着多少的沉重。
“什么?照常举行?”尤歌惊呆了,脑子有点发懵,但也立刻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你这是声东击西?”
许炎也禁不住重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真看不出,你这么狡猾。”
容析元对这种说法不以为意,嘴角泛起丝丝冷笑:“在商场混,不狡猾一点,如何立足?”
事实如此,所谓商场如战场,当某些斗争达到白热化的阶段,就不仅仅是手段而已,而是在搏命!
与此同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