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娘一向对向乐哥都是宠爱有加,她想做什么亘娘都给她打掩护;按理来说教习娘子应当更注重娘子的举止礼数,可是亘娘似乎在这些上对向月哥并不苛刻;反倒是对几个婢子的礼数很是苛刻。
向乐哥不记得亘娘是哪里来的了,她并不是岑氏身旁的老人,似乎是在向乐哥出生前才买到府上的。在那世里,祁桓倾来提纳妾之事时亘娘在自己耳边没少说好话,而到了临出门的前几日,她却不知因为什么事情不在府上了,临到最后还是岑氏身旁的婉娘伴自己去了越国公府。
向乐哥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告诉她,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向乐哥记得自己被推下假山之前来传话的就是亘娘,告诉她四娘子有事要与她说,自己才没带人去的后山。前些日子屋里都是用的淡香,向乐哥的比鼻子比较敏感,遂而不喜欢浓香;这个事情是她从前世带到这具身体上的习惯,而且看着房中窗门紧闭的空气根本无法流通。
向乐哥抬了抬下巴示意了琳琅,琳琅就去将窗子打开了。
“五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八郎过来了,肥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此时已经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门前,进门时捏了捏鼻子,见到了向乐哥就甩开了婉娘的手飞奔过来一下跑到了矮榻下鞋子也不去爬了上来,奶声奶气地跟向乐哥打招呼。
婉娘看着向乐哥微微一笑颔首请礼:“八郎听到娘子跑完马回来了就闹着要过来。”
岑氏和向乐哥都不知道八郎什么时候开始与向乐哥这么亲近的;此时看着这张粉嘟嘟的小脸上笑得心下叹道,要是这孩子是个女孩儿该多可爱。
向乐哥伸手摸了摸八郎的脸,其实吧……不当他是个男孩子他也是个不错的娃。
八郎不知道自己姐姐心里在想什么,看着一旁几上的果子就伸手去指了指,看了看琳琅。
“奴这就给郎君洗去。”琳琅笑盈盈地将那盘果子端了出去,八郎满意地咧嘴笑了笑,张开双手就抱着向乐哥的手臂咯咯笑:“姐姐,我要骑大马。”
“哈?”向月哥看了看八郎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还小,不够高。”
“阿娘说,姐姐骑马,可厉,害了!姐姐抱我,骑马。”小孩眼里闪亮亮的光芒闪得向月哥睁不开眼,将头别了过去,心下吐槽着自己连马都上不了,还抱你骑?孩纸,你真不嫌自己命长啊……
“表,表哥说,明日,带八郎,骑大马!”还没等向乐哥想好怎么劝他的话,就听到八郎在耳边兴奋地继续说道:“我要姐姐抱!”
“表哥?”向乐哥挑了挑眉,怎么就多了个表哥了。
“是啊五娘子,岑府十一郎君今年要入国子学学习,遂来府上拜会。方才夫人已经带他去拜见过老夫人回来了,让奴来请你过去,就顺道把八郎君也带来了。”
岑氏的娘家是烨阳岑氏,本家于京畿道烨阳,在大盛朝属于旧士族。虽然先帝编制《姓氏录》时便是为了整顿人们对旧士族盲目的尊崇攀附之风,可是这些在人们心里留下的思想早已是根深蒂固难以抹去。遂而如今《姓氏录》已颁布了近数十年,娶士族女的风气还没完全散去,稀稀疏疏还是有人会以此为荣。
这些大家族早在许久以前就没了朝气,岑家在朝为官的最高也只居了三品的官职且今年尚被外放,自此便没有再高的了。先帝与当朝帝王都在打压士族,所以士族之女也不如从前的地位那样高贵了;岑氏是本家庶支嫡女,也幸得她脾性稳妥,遂而嫁到了郡王府也算安逸度日。
岑府虽有族学,可是近些年科举上的考项制度越发的偏离从前的模样。只在族学学四书五经已经不足以完成科考;于是乎岑家族中人便决定让十一郎先行尝试入国子监赴学,好早日取个功名。
这位十一郎是正宗的本家嫡子,岑府只有向岑氏一人嫁到了京城,来京自是要拜访一下的。
向乐哥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乱,因为这与她在原主记忆里的走向有点不一样。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表哥来过,也没有出现过让济宁侯世子捡到手帕的桥段,这便宜表哥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向乐哥呆呆地哦了一声就让琳珑将自己的垂挂髻重新梳好,再别了只精巧的银质花钗就跟着婉娘去了竹青院的正堂。
“五娘,来,见过你表兄。”自家表亲相见没什么大防,只要不是单独相见就都不是事儿。向乐哥恭恭敬敬地上前行了个肃礼,道了声万福,抬头看着自己这位坐在右下首的表哥,模样周正,周身散发着文人墨客的气息也不失爽朗之气。
八郎似乎挺喜欢这位表兄,上了堂就拉着姐姐一路小跑了过去拽了拽岑十一郎,一张小脸上露出欢快的笑颜,甜甜地叫了声表哥。
“早听说过向府的表姐与表妹,此次前来也带了礼,希望你们不嫌弃。”岑十一郎笑朗朗地让身后的小厮将礼物呈上。
按礼在人前拆礼物是不礼貌的,琳琅接过了小厮递上的礼就收下了,站在一旁静立无声。
“谢谢岑表哥。”向乐哥大方地向岑十一郎回了一礼走到姐姐身旁坐下。
岑氏是十一郎的姑母,岑家其实不常会有亲戚会有往来,所以看到十一郎来拜会,岑氏还是很高兴的。问了十一郎一些关于本家的事情,向乐哥见姐姐也饶有兴致地听着,自己也在一旁凑趣。
“姐姐,你去过岑府吗?”看着岑氏跟十一郎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