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有一股诡秘的世界之力,拉扯着青年渐渐远去。
“含笑哥哥,你不要走……含笑哥哥……”
“容情……容情……等我回来……”
咚,咚,咚!
天地间突然响起了战鼓的声音,小女孩惊骇的发现:天幕一片昏暗,战云密布,一队队兵将追杀向了远方的那道身影……
“含笑哥哥……”
趴伏在桌台上的纳兰容情,她自睡梦中嘶叫出声,她蓦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待完全清醒了,她才发觉到身上的貂皮绒衣早已滑落到了地上。
一个梦,一个这样的梦,令纳兰容情又一次陷入到忧伤中……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纳兰容情,她的两眼中泛起了异光:原来梦境中的战鼓声,是由敲门声引起的!
梦境,幻觉,现实,到底三者之间是否存在着联系,她说不清。
“小姐……是我,我进来了。”门外的桂麽麽始终没有得到纳兰容情的回复,并且先前的那一声嘶喊也令她感到了异样,因此在敲门无果后,她招呼了一声,便径直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纳兰容情的面颊上附着了一张面纱,阻隔了她的神情变化,可是桂麽麽仍然能够感到她的气息不平稳,桂麽麽走到近前,从地面上捡起来了貂皮绒衣,重新披在了纳兰容情的肩背上。
“小姐,怎么了?”桂麽麽看着纳兰容情从小长大,对她的关怀自然无微不至,胜似至亲。
“桂姨,我梦到了含笑哥哥,他遇到了变故,面目全非……他还说他会回来。”纳兰容情的心意,从来不曾瞒着桂麽麽,她抬起头来,眼含伤感的低声说道。
“含笑公子?”
桂麽麽心中一叹,在含笑出事以后,纳兰容情长大成人后便越发感到了伤感,这些桂麽麽都看在了眼里,可是她却无能为力,没有人说得清含笑在十几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姐不要担心,含笑公子绝非常人,他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你知道外界是怎么评价含笑公子吗,那可是‘青州最出色的公子哥’,我想最出色的人,是不会这么轻易夭折的。”桂麽麽希冀的说道。
“真是这样吗,可是都过去了十几年,他真的还能回来吗?”纳兰容情的眼神动容,她多么迫切的希望再看到曾经的人,为了等他回来,为了曾经的那份天地情缘,她承受了太多。
“是真的!小姐,三十年一次的‘含门演艺’,这一次大比,含笑公子一定会应运而生的。小姐,我们以后可以看他,可是当下的这件事,却是难以再拖了,十七皇子又来提亲了。”
纳兰容情早已到了待嫁出阁的年龄,许多的世家公子、俊彦才子,无不对她望眼欲穿,虽然纳兰容情以面纱遮挡了面颊,但是仍旧有好事者作出评判:她的容颜之美,近乎无可挑剔,可入选当世前十。
美人待嫁闺中,其吸引力令人惊叹。
虽然有青州含门,以及纳兰府的震慑,许多的媒婆、多情书生、滥情浪子、菜花贼等人不敢妄动,但是仍旧还有庞大势力的公子并不畏惧,皇家的第十七皇子就是一个上门提亲者。
“唉……人在哪里,我们去看看吧。”
一声叹息,包含了纳兰容情深沉的无奈,皇家在世俗中建立了王朝,在修炼界中同样拥有着极为庞大的势力,即便强大如纳兰府也不能轻易得罪。
十七皇子依靠顶天的家世,漠视含笑与纳兰容情的婚约,屡次上门提亲,其行为令人无奈。
纳兰容情与桂麽麽走出了阁楼,来到了纳兰府的前厅,之后她们二人跟随着一名太监出了纳兰府,赶到了京城最大的一座茶楼。
香满楼中的色调幽雅,古意盎然。不过今日的香满楼里并没有多余的茶客,只因皇家的第十七皇子下榻在此,其他人一律屏退。
略显安静的茶楼,让纳兰容情不喜,她微微皱眉,依旧跟随着引路太监走进了茶楼中。
在大厅里,一名锦衣华服的青年端坐在主位上,陪坐的人是一名艳丽的女子,还有一位妇人,而一名公公以及香满楼的掌柜,则站立在一旁,听候差遣。
看到纳兰容情进来,第十七皇子眼露热切的目光,他立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相迎,道:“容情小姐风采照人,感谢赏光。”
第十七皇子拥有顶天的家世,身份尊贵,平日间根本不会有人轻易忤逆他的意志,但是唯独这件事令他不能以势压人。
纳兰府,这是与皇家交好的古老家族,其享受的世袭公爵爵位,与那一柄“尚方宝剑”,都令王朝中的各方势力忌惮。还有纳兰府的家祖还活着,这一位二百岁的老者曾与王朝的开国皇帝称兄道弟,他的余威更是无声的震慑着整个朝野。
十七皇子多次登门提亲,在纳兰府中均不敢放肆,甚至感到了深深的压抑,因此他才命人请来纳兰容情。
“小妹你来了,你的气质更好了。”
陪坐的那一名年轻的艳丽女子,她正是纳兰容情的堂姐,她早已嫁入了皇家,是十七皇子的九嫂。而那一位妇人,她却是纳兰容情的婶娘,也是艳丽女子的生母。
在纳兰府,就是她们母女最支持十七皇子的提亲。
“容情格格圣安。”那一名太监与茶楼的掌柜,上前行礼道。
“喜公公?”看到这一名太监,在纳兰容情身旁的桂麽麽躯体一僵,她心底戒备,不动声色地靠近了纳兰容情。
喜公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