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师的案子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内宅里的小姐苏瑞也听说了,仿佛听见里面还夹着什么金家,忙叫春草去外面打听。
春草打听回来面色古怪地道:“那金家就是要来咱家提亲的那家,如今全家都被下了大狱,家产也被抄了。”
苏瑞坐在床边有些呆呆的,喃喃地道:“抄家了?抄得好,还好这亲事没做成,不对,要是我前两天不去找父亲,现在亲事一样做不成了。”
春草低着头站在一旁,也不做声。
“也就是说这门亲事本来就做不成,我找不找父亲都一样?”苏瑞扯着春草的衣袖问道。
“或,或许是这样吧。”春草心内有些打鼓,是自己撺掇着小姐去的呀。
“三妹妹!我可被你害惨了!”苏瑞将帕子往脸上一盖,往后倒在了床上。
苏瑞好容易盼到了苏璟回来,原想去找她诉诉苦,哪里知道,苏璟一回来就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苏瑞原来还有些埋怨苏璟的意思,这下那点心思也消得干干净净的了。
殊不知她一心念着的赵公子,早两天就接到了上京的父亲,如今出了陈太师的事儿,父子两正在客栈里犹豫要不要上门提亲。两人在外面打听了一番,也没打听出什么名堂。
赵父一向是个精明的,仔细考虑了两天,才对赵诚道:“诚儿,现在情形一时也不好下决定,咱们只怕还要观望一段时日,这样好了,你不是找好了书院么,咱们在书院附近租个屋子先住着,客栈里花销大,你只管去书院读书,为父就四处打听消息,只要陈太师这案子结了,没牵连到苏大人,咱们就上门提亲,如何?”
赵诚想了想点点头道:“父亲说得有理,我前程似锦,自然不能娶个罪官之女,咱们就等等看吧。”
可怜苏瑞还在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心上人赶紧来家提亲,却不知情郎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陈太师的案子牵扯的人之多,金额之大,哪里是那么容易查清楚的!赵父在京城呆了一个多月,眼见案子审结遥遥无期,没法子再等下去了,毕竟家里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他做决定。
父子两人再次商议了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案子结束,毕竟赵诚才二十出头,大不了等到下次春闱中了进士之后,再谈嫁娶,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亲事。
父子商议完毕,赵父给赵诚留下一万两银子,剩下的银子采购了许多货物,装船运往扬州,他虽是地主出身,经商的头脑也是不差的。
赵诚却是在书院越发用功读书,书院几个夫子都对他赞赏有加。
苏瑞算着日子,估摸着赵诚的父亲早该到京了,又等了半个月,还是不见赵诚上门提亲,不由得有些急了,又打发了春草往客栈去寻赵诚。
哪知春草眼睛红红地回来,道:“小姐,奴婢去客栈里打听了,客栈的掌柜说赵公子十多天前就退房走了,掌柜的也不知道赵公子去了哪里!”
苏瑞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直直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