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凤盘旋而出,芙蓉并蒂打在影魍身上,萧君卿丝毫没有理会周围已经抄起兵刃攻向他的人,手中白炎直接打在慕崇然身上。绳索也同那些黑线一样,逃窜一般急速转动起来,却仍是紧紧捆缚在慕崇然身上。
安铭和上官清一跃而起,同时落在萧君卿身后,出招抵挡出那些攻向他们的影魍的手下。
慕崇然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眉宇间的黑气也越来越重。
眼中已然血红一片,萧君卿看着慕崇然苍白痛苦的脸,手中白炎突然蹿高,带着隐隐黑气。只是他还尚有几分清醒,这一次不再去灼烤那诡异地绳索,转而带着吸食之力,将那黑气尽数吸入白炎之中。手掌一握,突然一声大喝,生生将那绳索扯了下来。
被绳索吸食了灵力,又被魔气侵入的慕崇然双腿一软险些倒在地上。
萧君卿一手搂住人,一手执着落凤,死死盯着影魍。
影魍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他的目光中满是狠厉和漠然。
两人对视之间,杀意骤现令天地变色。煞气让周围的人不禁推开,生生为他们让出一片空地。
萧君卿眼中血红未退,却还不忘甩手将虚弱地慕崇然送到上官清和安铭在的地方。人送出去的一瞬间,落凤光芒大盛,白炎彻底将落凤包裹,寒气笼罩了整个祭台。
“杀!”
一声暴喝出口,萧君卿像是完全陷入杀戮得恶魔,欺身而上近攻影魍。影魍飞身后退,手中珠子急速旋转,黑芒一闪化为一柄长剑,身形一顿反向迎了回来。
‘嘭——’
一阵惊人地碰撞声,两道黑芒在空中交织,不相上下。
萧君卿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影魍,全身魔气尽数运转,飞速释放隐隐压过影魍。影魍手中长剑一动,剑影翻飞化成一道圆环,彻底破了萧君卿的魔气,急速飞了过来。
落凤浮在半空支撑起另一道黑雾,萧君卿收手连掐法决,一朵巨大的万花印记在空中隐隐浮现,花瓣一抖化为道道细刃飞向影魍。影魍的身形渐渐虚化,再次躲开那些花瓣,瞬间到了萧君卿面前,抬手一招生生将萧君卿击飞。
“君卿!”
一声急喝,上官清正想抵挡影魍下一招,突然看到萧君卿周身魔气暴涨。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红光更盛,冷漠而嗜血,死死望着影魍。
安铭一把将上官清拉回:“君卿进阶了!”
萧君卿的身影突然消失,电光石火之间,甚至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影魍突然飞起轰然落地,擦出数丈。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落凤已经抵在影魍的颈肩。
影魍半躺在地上,抬眼看着近乎失去理智,满是漠然的萧君卿,突然笑起来:“果然是……不是我等能抵御的……”
周围的人看到影魍受伤,立刻围上来想要出招,却被影魍喝退。
影魍推开颈间的落凤,站起身正要开口,却一口黑血吐出。萧君卿面色未变,冷然的看着他,手中落凤仍旧指着他的心口。
“那个人逃离了魔君的桎梏,弑天血月即将出现,若不能让你突破原有境界,根本打不开幻月洞府。”
萧君卿似乎冷静下来,眼中的血红渐渐退下,死死盯着影魍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变化。
影魍轻咳一声,笑道:“我的确想杀了他……若是他不在……魔君便不必这般左右为难……”
萧君卿突然转身走向上官清和安铭,一身戾气还未收敛,便从安铭手中将慕崇然抱离,转身离开。
上官清和安铭一时有些怔忡,却见萧君卿突然脚下一顿,冷声道:“若是再打他的主意,我说到做到。”
影魍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刚笑了几声又换来一阵猛烈的咳嗽。
……
战中突然晋级,萧君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境界。只是隐隐感觉到如今不光影魍,四使六臣中其他人也远不会再是他的对手。
但饶是如此,为慕崇然清除体内的魔气仍旧耗费了他大量心神。但清除掉魔气后,他却没有停止,转而将自身魔气摒去,将残存的精纯灵力尽数渡入慕崇然体内。
收力之后,慕崇然脸色变好了不少,反倒是他自己像是重伤之人,虚弱至极。
垂眸看着熟睡的人,萧君卿目光渐渐柔和起来,但更多的是难言的苦涩。
良久……他起身,踉跄着离开。
上官清和安铭站在门口看着连他们都未曾发觉的萧君卿,对视一眼相对无言。
之后的日子像是再度恢复平静,影魍除了派人来告知过他们一次弑天血月出现的时间,便再无消息。连门口的侍仆都一改态度,不再强制囚禁他们,恭敬了不少。
慕崇然恢复的很快,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番折腾因祸得福,竟然巧妙的突破了大化境,晋升至归无境。
只是这份喜讯没有让他有多欣喜,反而因为迟迟未见萧君卿而变得更加沉默。
三人并不知晓萧君卿的情况,亦不敢轻易去打扰他。那间屋子始终紧闭房门,没有半分动静。
恢复之后,慕崇然时不时便没了影子,连上官清和安铭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一日入夜,一道消瘦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萧君卿门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中的萧君卿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沉沉睡着。周身魔气涌动,似乎在睡梦之中恢复着体内的伤势和消耗。
床边的人影静静垂眸看着他。良久,人影缓缓伸手,在即将触碰到萧君卿的脸时,突然看到了手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