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上头的晕眩感过去,上官清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这才想起正事:“小皇帝说,夜泉不太对劲?你们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
萧君卿思索了一番,摇头:“我们离开之前他没有任何异常,何况若不是他提供的昭华的地图,我们也不可能会找的到那个地方。”
上官清摩挲着酒坛沉默了一下,纠结无比:“可是照夜泉的性子,无论怎么说,突然干预朝政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啊?除了跟魔族有关系,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萧君卿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道:“他应该不会离开太久,等回来再看便是。”
上官清晃了晃脑袋,也决定不再想这件事。喝酒喝到一半,突然兴致勃勃地回头看萧君卿:“我们来打一架怎么样?”
萧君卿这次连眼都没抬:“喝多了去找你们家安铭,别来我这抽风。”
上官清苦兮兮地哼了几声,蹭到萧君卿身边:“小师弟~你就陪我打一架嘛~”
回应他的,是萧君卿毫不留情地一脚。
看着红衣上的脚印,上官清揉揉被踹疼的肚子,笑道:“啧,修为长了不少,怎么脾气也长了不少?真没劲。”
果然,不出几日夜泉便回了夜阁。瞧见几人,眼中的惊喜倒是没有掺假。
“皇上倒是和我说你们都回来了,没想到连萧兄和慕兄也回来了。昭华之地凶险异常,你们没有受伤吧?”夜泉坦然自若地站在他们面前,笑容自然。
然而萧君卿却看了慕崇然一眼,眼底有了几分沉色。随即,也轻笑了一声,道:“自然还是夜兄提供的情报详细,不然我们此次就栽在那里了,哪里还能轻易逃出来呢?”
夜泉表情微微一僵,随即道:“不必客气,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不过,那地方有不少神秘莫测地高手,你们是如何逃脱的呢?”
这下连慕崇然都觉得不对了,但是却依旧还是将套话的事情留给了萧君卿:“呵,师兄与家师学过些特殊的功夫,保命而已,不足为奇。倒是夜兄最近看起来很忙啊,我们已经到了夜阁许久,就等夜兄你回来了。”
夜泉这下连笑意都刻意的很:“近日武林事物繁忙,这一走就是好几天。若不是得到了你们回来的消息,我恐怕也不能轻易抽身离开。”
上官清瞅准机会给了琴空一个暗示,便听琴空嫩着声音一副无辜地样子:“唔……小皇帝说他最近很累呢,还想找夜大哥帮忙。可是夜大哥你这么忙,还是身子重要,我觉得应该去和小皇帝说一声。”
这种借口本是极为拙劣的,但是被琴空说出来,倒像是个孩子的无心之言,反倒增加了可信度。夜泉绝不会想到,他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已经是个与他一般大的人。
听闻此言,夜泉眼睛一亮,随即又半遮半掩地道:“咳……皇上乃是我亲自教导的徒弟,如今若真有需要,身为人师定不能坐视不理……”
几人又半真半假的套了几句话,夜泉便匆匆离去。瞧着,像是往宫里的方向。
回了萧君卿的房间,随手布了个隔音结界,萧君卿才道:“有问题。”
上官清白了他一眼,道:“废话,没有问题就不跟你提了。”
萧君卿没理他,看着慕崇然道:“师兄,你有没有发现?”
慕崇然点头:“昭华那个地方,夜泉的人根本没有靠近,而且当时夜泉本身并不知道昭华里面的情况。然而现在,他却似乎对里面的情形很了解。”
萧君卿点了点头,又道:“如果真的是夜泉本人,那么绝不可能听到皇帝的事情时,是那种反应。他毕竟是夜泉,而不是华严。”
琴空坐在椅子上,抱着琴满脸疑惑:“可是……他身上没有魔气。”
安铭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开口:“有没有可能有一种方法,是可以夺得身体的主权,但是不会像附身一样不能掩饰魔气。”
萧君卿与上官清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一个词:“夺舍!”
随后上官清摇头:“不可能,如果是夺舍,这么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到,除非是非常强大的魔族。况且夜泉虽然不是修行之人,但武功却不低。若想夺舍他,不可能不暴露。”
萧君卿点着桌面,看向几人,到了一句话:“若是……夜泉还没被完全夺舍呢?”
……
皇宫。
“师父,许久不见,可是江湖上的事情太过繁忙?”莫书自龙椅上下来,站在夜泉身前,态度极为自然。
夜泉瞟了一眼那金灿灿的龙椅,和桌案上龙形的玉玺,笑着道:“不过是些不入眼的事情,听人说,最近朝中事情很多?”
莫书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朝中元老整日上奏纳妃立后之事,新臣又因边境游牧之事,上书请战收揽边陲小族。再便是灾民与洪涝之事,实在让人烦躁。”
夜泉面具下的脸带了一抹若有若无得笑意:“不知在下,能否替皇上分忧?”
莫书垂眸,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随即笑着抬头道:“师父想必也被江湖之事纠缠不清,这朝廷的事我总要去适应,不能总是依赖师父。毕竟……这皇上,还是要由我来做。”
年轻的帝王眼中有着威严与冷厉,却没有正对上夜泉的眼神。而那帝王的气势虽强烈,却似乎被夜泉完全无视。大殿中陷入了一片静默,没人注意到,夜泉的手在衣袖下微微一动,却到底还是没有动作。
夜泉离开后,莫书坐在龙椅上,看着那抹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