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皱眉,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错觉。
声暂歇,两人皆沉默。
半响,萧玉打破安静道,“师傅你的意思是吴文轩种了迷失心智的邪术,以为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
杨柳偏头望向他,“不然呢?”
萧玉皱眉,“是谁下手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张妈。”
闻言,萧玉身形一震,略皱眉,“张妈,懂邪术?”
杨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大概就是和泰玄出于同一师门的徐灵。”
萧玉注视着他师傅道,“徐灵?那个懂得各种邪术的长辈?”
“没错。”
“这么说,她和泰玄现在是同伙了?”
“想想便是了。”
萧玉若有所思,“师傅,依你看来,晗弟的孩儿是张妈下手害死的?”
“定是这样了。”
萧玉立时倒吸一口气,“好一个心肠歹毒是婆娘!枉晗弟那么亲近她。”说到这,不禁紧缩双眉,暗想,晗弟身边最亲的三人,娘亲死了,师傅和张妈为了复族,却是这样待他,不免低低呼出一口气。
“师傅,眼下你说该怎么办?”
杨柳犹豫了片刻,“先不要告诉他是张妈杀了他的孩儿,他若是知道,怕是又受不了。”
萧玉叹了口气,“难不成就让姓吴的背这个黑锅?”
杨柳摇头,“事已至此,玉儿你若真聪明,就会知道该如何去说;因为眼下,他心里头也只能信任你了。”
被他师傅这样一说,萧玉说不出一句话。
许久,才喃喃道,“真不知他们为何这般狠心,要这般硬拆散晗弟和吴文轩?”
“很简单,因吴王姓吴。”
萧玉皱眉看着他师傅。
杨柳继续道,“吴氏可是灭族的主谋;若日后复族成功,真如泰玄他们所想的得到这天下,庄晗必是这天下储君的第一人选,试想一下,他们的君王怎能和仇家有瓜葛?”
听了他的话,萧玉重重呼出一口气,“真不明白,老一辈的恩怨为何牵扯到我们头上来?”
“玉儿,这可不是老一辈的恩怨,这真真是国恨族仇了!”
“那师傅你为何看得如此开?”萧玉不解。
杨柳轻笑,没有作答,挥手道,“为师乏了,玉儿你退下吧。”
萧玉还欲要说些什么,见他师傅进了内室,便应了声,出了房门。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庄晗正和冬儿晒着太阳聊的开心;见萧玉来了,叫道,“萧大哥。”
萧玉迎上庄晗明朗的笑容,愣了愣,“如果晗弟相信萧玉,萧玉有些话想说。”
庄晗站起来看着他,抱拳,而后道,“萧大哥,你视我如手足,我岂有不信萧大哥之理?有什么话,萧大哥不妨直说。”
“实不相瞒,刚刚师傅告诉我,你的孩儿不是吴文轩所害,是自然夭折。”
寥寥数字,在庄晗心中却如同炸开一般,他凝神,望着萧玉道,“何来此说?可有证据?”
萧玉略皱眉,想了想,“没有证据。”
庄晗怔怔望着他,“萧大哥,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你说的话我不信,他吴文轩亲口承认的,我只能信他。”
萧玉望向他。
“我知道你和杨师傅的好意,你们希望我能解开心中的郁结,真正的快乐起来。今日你这句话,”他略停,继续道,“无论怎样,谢谢你和杨师傅;我现在已经好很多,我承认自己还是放不下,但不代表我日后放不下;此刻已经这样了,日后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更不想任何人再提起我那个离开的孩儿。”
萧玉沉默不语。
庄晗轻笑了一声,“看来要辜负萧大哥的一番苦心了,如若没有其他事,我先回房了。”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园子。
萧玉望着庄晗的背影,呆呆的在原地站了许久。
身后传来冬儿的声音,“萧哥哥,你怎么了?”
萧玉回过神,道,“无事,只是……”顿了顿,“冬儿,原来人们常说的,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是真的。”
冬儿撅了撅嘴,“那是下棋,不过,人生可不是这样,兴许一个错误能诱发很多错误,但不错,何以知改?”
闻言,萧玉一怔,而后笑道,“好一个不错,何以知改?冬儿你进步不少。”
“当然!”冬儿骄傲道。
萧玉笑了笑,而后,心中喃喃道,不错,何以知改?不舍,何以得之?
半响舒了口气,罢了,顺其自然吧。
……
夜静,吴文轩站在窗口,看到月光从窗口洒入房间,照在人身上,不像阳光那样,能将人照得暖暖的。
很久以前,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离不开庄晗,更没想到自己此刻竟这么的想和那人相守一生,哪怕是放弃江山。只和那人相守相爱,再无所求。
可眼下,自己却把他给弄丢了!
……
翌日,萧玉在庄晗门口左右徘徊,想和往常那样推门而入,嘻嘻哈哈的,但知道了事情真相,今天这样的局面自己也有错,便心虚的很。正犹豫,才发现庄晗已经打开门,正笑吟吟的站在那看着他。
萧玉一怔,但很快也露出笑容,“对不起,昨日让晗弟受委屈了。”
“是,萧大哥你快把晗弟气疯了。”
这玩笑话一出,萧玉更加不好意思了,“怨我,怨我,你说怎么赔偿?萧大哥愿闻其详。”
庄晗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