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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茹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些莫名的措手不及,而她也尽量闪躲开我的目光,虽然她带着耳机,但我隐隐害怕我与老妈的谈话,会错伤到她。
正当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时,高茹已经转过身一个人向着电梯入口处走去。
高茹的沉稳安静,让我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震撼,温婉似涓涓溪流,清澈透明,安静地沿着窄窄的河床,在人生的长河中静静流淌,没有惊涛骇浪,没有浪花飞迷。
可是她的这种沉静,越发的让我感觉到罪恶。
我快步跟上,随在高茹身后,一同进了电梯。
没有交流的环境总是让人压抑,高茹微仰着头,看着按键上方跳动的红色数字。
“你也累了一下午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饭,然后我再送你回家怎么样?”
高茹对着我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看着不断减小的数字。
我有些手足无措的跟着高茹下了电梯,而她受了伤的腿、略微晃动的步伐,使得她走的并不快,我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高茹出了门一直往马路对面走去。
……
靠近医院,街道两边汇集了各种特色小吃铺,有些店面虽小,却独具特色,高茹最终在一家兰州牛肉面店前停了下来。
高茹似乎是这家店的常客,只坐下片刻功夫,一个带回族白帽的拉面师傅便将面放到柜台上,示意高茹过去取。
我正准备让老板帮我来一份时,高茹已经将盘子端到了我面前,示意着让我吃。
“给我点了两个鸡蛋、两份牛肉一碗面?”
高茹依旧点点头,然后拿起桌子旁的意见簿,写道:“我走了估计你就不吃晚饭了吧?我下午已经吃了,你快吃!”
我点了点头。
可能是的确有些饿了,或许是因为急着吃完送她回家,总之这可能是我近几年来第二次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了,我怀疑我是不是有吃饭方面的缺陷,每次在异性面前,从未有过正经的吃相,但不得不说面的味道不错。
高茹将剥好的鸡蛋放到我面前,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写道:“吃的好快,面不烫吗?”
我笑而不语,又是神速般的吃掉两个鸡蛋,喝了口面汤,这才有些憨憨的摇摇头,嘴里说着:“吃的很饱,挺好、挺好。”
高茹递给我纸巾,然后挥手叫来老板付了钱,准备离去。
趁着此刻高茹平静,我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我和我妈的对话伤害到你了?”
高茹回过身,继续在留言簿上写道:“我没事,再消化消化就恢复正常了。”
……
走出面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昏暗的橘色灯光撒满整条街,时间已经将近七点,高茹在前面走了没叫车,也没说自己想去哪里,低着头往一个方向走去……
温度越来越低,高茹掖紧衣领,依旧没有打车的意思,继续朝前走着。
担心高茹长时间的在室外,可能会感冒,也可能会让慢慢愈合的伤口再感染,我不再犹豫,拿起手机给前面的她发消息道:“你可以选择任何一种减压方式,但是请你不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再走下去会生病的。”
短信发出去片刻,高茹慢慢的停下脚步,稍稍片刻,我收到了她的回复:“每走过一个路灯,慢慢的会有另外一个人影变长,然后在到达下一个路灯之后,影子又慢慢缩短,和我的距离永远不变,如此的往复,没有休止,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你跟在我的后面。可是微妙之处就在于,每次我停下,身后的影子也会停下来。但当我又继续往前走,影子又会继续,这是不是算一种既定的模式?”
“那你想要我怎么办?难不成强行的把你抱着塞进出租车,怎么说今天也是我的错!”
这次高茹没有再停下脚步回复我,而是一直走着。
……
冬日的午夜,寂静而寒冷,犹如殇后情人冷艳的目光,哀怨、忧伤、寂寞,不经意间,泄露着淡淡的轻蔑,沐浴着黑色的忧伤。
或许是高茹走累了,她在我的不远处坐了下来,对着双手吹着热气,白色的热气在灯光下渐渐消散,就像一些荒诞不经的过往,不留下一丝重来的余地。
我快速的走到她的身旁,将风衣脱下给他披上,可是高茹却怎么也不肯穿上,一次又一次的把衣服丢到我怀里。
当我不厌其烦的再次丢给她时,她略带抓狂的看着我,一把将我推开,将衣服丢给我。
我有些失落的瘫坐在公交站台椅子上,将衣服丢在一旁,看着继续朝前走着的高茹,使劲的抹了抹脸,继而垂头弯着腰。
也许寒冷会让逃避的灵魂重新归为,让散乱的记忆重新冷缩在一起,此刻的我认为,也许老妈的忠告是对的……习惯了等候的我,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总是不经意的回眸,迷离的张望,想把过去彻底从记忆中删除,可是总以失败而告终。
记忆是一直精良的画笔,它会不自觉的把心灵的色泽和韵味,渲染的淋漓尽致。
好像人们说的那样生命有轮回,故事总在继续,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写出怎样的故事,又会有怎样的结局,我不想问,也不想猜,只想看着故事一页一页的翻开……
……
点燃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又轻轻吐出,烟雾缭绕间我却看见童谣坐在我身旁,等烟消散了却又空空如也。
于是我又是猛地吸烟、吐烟……
我指着我和她地上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