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明显感觉到了屈辱。不再多说,齐齐杀将而来。
起身,迎战。剑,轻松躲过,衣袂飘飘。回身,拿手,擒腕,用力反转,动作流畅如一气呵成。飞身而起,旋转,令人招架不住,猛生一脚,看起来如此随意,就像轻捷地行走一般,受者却坍塌在地直接陷入昏迷状态。
黑衣领头人见来者不善,且武功高强,心下不觉警惕了起来,全心对付,一招一式开始显得小心翼翼并且用足力气。
一黑一白立刻缠斗在一起,身影翩飞,煞是好看。
黑衣人自知不是对手,于是力道上更是加了几分。眼见旁边有一废弃马车,就势踢出,车轮在地带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水花四溅,可见其力道之大。白衣人竟也不躲,反而迎面而去,一脚踢在马车的另一端,两人互不相让,马车“哗啦”一声分崩离析。在碎裂的瞬间,两人同时跃开紧接着又缠斗在一起。
三两个回合后,黑衣人心下暗道不好,寻了一个空当拼尽全身力气直踢白衣人面门而来。却不想被白衣人侧身轻巧躲过,一惊,右脸只觉一震,疼痛感席天卷地而来,人已往后生生逼开两丈开外。
他好不容易稳下身形,只觉一股劲风扑来,太阳穴上一痛,脑袋一懵耳朵嗡嗡作响。一抹,才知道只是白衣人站在廊檐下随手弹来的一滴水珠。
“李翔,你比我预想中的好多了。小爷我不想开杀戒,赶紧滚吧。”
黑衣人听白衣人唤出自己姓名,十分诧异:“阁下如何得知姓名?”
“这世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呵呵……你也算条汉子,走吧……”那狂妄自大的态度让周围的人恨不得揍他两拳。
黑衣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再看这白衣人虽经过一番打斗,衣饰竟丝毫不乱。
只见他一件月白的斜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天青色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两袖间的滚边与腰带同色同纹。乌发用一根天青色的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有几缕发丝被风吹起,和那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更显出随意和fēng_liú。
“江湖险恶,两位小哥仅凭一把小剑怎好随意出来闯荡,不知天高地厚……”他以近似自言自语的语调喃喃道:“还是早早回去吧,免得家里担心。”夏末也不说话,只微笑着目送他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平安镇不仅仅因为镇东头的漫山遍野的鲜花出名,真正让平安镇扬名的是在镇郊与花海交接处有一个规模非常庞大的花市。这花市不建在人流熙攘嘈杂的镇上,反而建在毗邻花海之处,倒很合夏末的意。毕竟做花儿生意的,连选址也注重与美相邻。
在这个花市上平时就有各地出产的鲜花和干花供应像茉莉、木槿、金盏花、桃花、野菊花、款冬花、辛夷花等等。今天又是花市每年一度的集市。四月初一,在这个暮春初夏的日子,花商们从各地奔赴平安镇的集市而来。各个不同季节的花都能在此地各展风姿。春天的桃花迎春自是不必说,夏天的各色莲荷都不用细表,秋天的玉簪扶桑也来凑热闹,就连冬天的水仙墨兰都在此反季登场,不得不令人称奇。
“小姐,这么美的景色,这么宜人的景色,我们能不能先去观赏观赏。”青蕾毕竟是还不到十四的小女孩,看见满山的各色鲜花实在是向往。
“青蕾,先把师祖交代的任务完成。待我顺利交给大师兄,我们再折回来小住几天看个够,好么?”夏末真真不明白师祖为什么会把这个差事交给她。还只派青蕾这个小丫头跟自己一起,究竟用意何在。,但是比起在师祖身边学艺,还是外面的世界来得精彩和真实。
市集大致能分为干花区和鲜花区以及连接这两区的最中间干鲜皆有的摊位。夏末二人在干花区逗留了片刻,采买了几样平时少见的可以入药的干花后便直奔鲜花区而去。
师祖在临行前万般嘱咐,万万不可买错的,难道是眼前这株被被冠名为兰花可是却不怎么弱质芊芊的石斛兰?可这确定是石斛而不是木斛?本草蒙筌里说:“石斛有效难寻,木斛无功易得。卖家多采易者代充,不可不预防尔。”
在山中学艺时的自信满满,此时早已全然消散了。纸上谈兵毕竟是简单的。夏末知道如何判断,是不是石斛,折断就知道了。如果断面像麦秆一样中空的肯定就是木斛,只有的才是真货。可哪个老板会让人白白弄折正好卖高价的鲜花啊。
“姑娘,你看,我这金钗石斛可是生长得正是茂盛的时候,你看看这颜色,这株蔓。石斛即可入药又可观赏,一物多用,带几株回去吧?”摊主见夏末在摊前犹豫不决,忙上前招呼。
“嗯,这株木斛不错,花色清丽,带回家观赏还是不错的。”一身月白上了前:“老板,这木斛怎么卖啊?”似是没注意旁边还有两位他刚搭手相救过的漂亮姑娘。
真巧,夏末暗思。
“公子开玩笑,小的这个可是正宗的金钗石斛啊,怎么会是木斛呢?”老板心虚地打着哈哈。
“呵呵,那我再看看吧,石斛我是不要的。”月白身影转身就走。大步流星。
“哎,公子……”被甩在身后的老板显然不想放过眼前仅凭衣着谈吐就能对其地位略窥一二的贵公子。
“小……公子,这不是刚刚救了我们的……?”青蕾小声道。
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