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什么我都会为你办到。即便赴汤蹈火……”
即便是……粉身碎骨。黄莫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那么,我说杀了夏末,你是杀还是不杀?”玄若轻道。
他一咬牙,片刻,吐出一字:“杀!”你说的即便不对,我也会为你去做。
“那好,我明日寻个由头将澈哥哥引开,到时候你迅速将她解决了。”
黄莫点了点头应道:“明白了。”
玄若轻叹一口气:“若是能将花一心那只狐狸精解决掉那该多好……”
黄莫眼中划过一缕伤痛,拱手一礼:“姑娘的愿望便是小的的愿望,黄莫定将想方设法将那花一心解决掉!”
玄若转过头来,将他定定看了:“黄大哥,玄儿知道你打小便对我好。你的情谊我都记在心里,谢谢你。没事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吧。”
黄莫回到房中心中滋味莫名难辨,躺在床上重重叹了口气,只望着床顶发呆,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那厢苏澈见夏末手腕已被勒得淤青,自袖中掏出一瓶药油递过来:“要我帮忙么?这药油须得用了力气揉才见效快。”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夏末接过他手中药油,朝他报以感激一笑。她指尖蘸了药在腕间轻推,苏澈见她下不了手,唇间勾起一丝笑纹接过她手中药瓶,“我来帮你。”
他一手轻握她手臂,一手指肚匀力按压,夏末疼得“嘶”了一下。
“刚开始是有一点疼,忍忍,一会便不痛了。”苏澈虽说让她忍忍,手下力道却减了不少。
许是他力道减小缘故,她竟觉得不再疼痛。二人一时无话,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她只觉他那握着她手腕的手暖得发烫,心跳竟不自觉加快,只觉得他手上热度自她腕间传来,经过胳臂、颈间,直袭上脸颊、耳根。
苏澈不经意抬起头见她脸上布满红云,轻轻一笑:“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倏地一下,她的脸似是熟透了的苹果,红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气氛愈发尴尬,为了缓解,她没话找话:“你说,我长得像花姐姐么?”
苏澈听她提起花一心,眉头一蹙,旋即恢复如常,淡淡道:“怎么会?”
“玄若竟说我长得像她,我也就随便一问。”她见他脸上飞快闪过的那丝不悦,讪讪道。
苏澈深邃的眸子与她淡淡对视,其中只是无底似的幽黑:“你比花一心好看多了。”
那刚刚退却的红潮因着他的这句话又迅疾涌了回来,她瞄了一眼他那异常黑亮的双眼,垂下眉睫:“花姐姐美若仙人,岂是我等能比的。”
“她那半张脸都在面纱之下,你竟都能猜出她的貌美?”苏澈语调上扬似是不信,轻叹口气,“不要拿自己与其他人比。你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
她嘻嘻一笑,神色生动调皮:“那是自然。我是这世间唯一的夏末。”
他温润嘴角向上漾起,带着十分明显的笑。这笑如同云破天开后的山清水秀云淡风轻般,让人顿感惬意。
“好了。”他收好药瓶,才正色道:“也许我们今晚不能在这客栈里休息了。”
夏末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明了他所指何意,微微一笑:“我随你。如今我要不老老实实巴着你,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苏澈见她在这样情景下竟还能自己打趣自己,心中一动,用手将她腰间揽了:“看来你还真只能老老实实地‘巴着’我了。”
他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一阵男性独有的好闻气息扑入她鼻中,如冬阳下松林干爽清泠又带着微微冷风的味道。
“抓好了。”他轻声提醒。她依言双臂围住了他的腰身。覆手之下尽是强健的肌肉,腰间无一丝赘肉,可以想见衣物下匀称健美的身材。夏末俏脸噌一下又红了上来,心中暗恼,怪自己竟对他衣物包裹下身体想入非非。
暮春的晚风暖意醉人,二人自窗中跃出,晚风习习拂面,勾起二人发丝。衣袂飘飘,发丝飞扬纠缠,好一副神仙伴侣模样。
苏澈带着她轻飘飘落于马厩外,御风见到是他二人摇摇头打了个响鼻。
苏澈食指抵在嘴边轻道:“嘘,小声点。我们这是在逃亡。”御风似是能听懂他的话般轻轻摆了摆马尾,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苏澈解下缰绳,将夏末送上马背牵着便要去打开后门,只听一声轻笑自那暗处角落中响起:“苏公子,这是要不辞而别么?”
苏澈夏末心中一惊,这人竟隐藏得如此之好,二人竟丝毫没发觉他的气息!
那人从暗中角落慢慢立起身来,走了出来。原来是黄莫!
原来黄莫自别了玄若回到自己床上辗转难以入睡,心思复杂。后一想玄若说明日动手,怕不是已经见了苏澈一面了!以她那性子,十有早已去找了他。他按下心中酸涩,颇生疑虑,来到马厩一看,果然御风就在其中!
御风是西域进贡来的宝马,当时仅仅进贡两对。这几匹马色如霜纨长鬓扬风是百里也难挑一的好马,但是性子却极烈还挑主人,摔伤了不少勇士。
黄莫是军中一员虎将,见圣上竟要将这四匹马赏赐给能够驯服它们的武士,存了心思上场一搏,当时他看重的也是御风,只是最后却未能如愿,反被它重重摔伤在地。
后来苏澈见它双眼奕奕桀骜不驯觉得十分投缘,下了功夫将它收服,从此御风便乖乖成了他的专骑。
黄莫推测如若真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