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条逼仄的路,杂草丛生,纳兰嫣然一路慌慌张张的赤足狂奔,渐渐的,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午门”。
午门,这不是她结婚时,走过的门吗?要知道,午门的正门,天下之人,只有皇帝才能从此出入,而她归为皇后,所以大典之日,自己的轿子是从这门进入的。
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身后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忽然听闻身后一声含着泪水的喊声:
“嫣然!”
这不是爹爹的声音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猛然转头,纳兰嫣然赫然发现爹爹竟然身背枷锁,头发蓬乱,衣服脏臭不堪,当下冷宫的一幕浮上了心头。
“父亲!”
她惊慌失措的大声喊着,猛的起身,却发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她连忙从床上跳下四周看了看,没有父亲的身影,这才确定是一场梦。
自己怕是睡着了,外面的天阴阴的,应该已经到晚上了,便连忙走过去打算推开门。
可是,无论她多么使劲的推,那门都推不开。
透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她看到了一个铁锁,当下心中大惊,对着门喊了起来:
“张婶,张婶!放我出去!”
可回答她的却只有自己的回音,根本就没见张婶的身影。
纳兰嫣然慌了,这是怎么回事?张婶为什么要把自己锁起来?
莫非是为了把自己送往官府?
若是如此,她大可见到她时就这样做,又何必这么折腾?
翻来复起想不通的纳兰嫣然,透过窗户的缝隙,忽然发现天慢慢的明亮起来。
当下心中一阵错愕,难道自己从昨天中午,一直睡到今天早上吗?
想起自己昨天睡觉时头痛的厉害,而且一睡这么久,纳兰嫣然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便拿起张婶留下的饭碗,仔细的闻了闻。
刚进宫时为了自保,父亲找人专门教她如何辨别各类药物,她这般一闻,便闻到了**散的味道。
张婶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药呢?
仔细想想,肯定不是报官,要不然自己现在肯定性命难保。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阻挠自己去法场!
“张婶,你又何必如此,怎么就不给最后一次见父母的机会呢?”
转而,目光落在了破落的窗户上,尽管窗户栓还在,但是整个窗户都是木头的,若是她能借力的话,应该可能破开。
打定主意,她先举起床边的小桌子,从小手无缚鸡之力,又将近一天没吃饭,纳兰嫣然举起来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力。
晃动了几下,身体倒是站稳了。
她慢慢的举着那个破方桌,缓缓地向窗户移动,那看起来很近的距离,今天走起来是那么的艰难。
额上已经有细汗浸出,纳兰嫣然一鼓作气,好不容易举到窗户那边,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一举砸了上去!
只听“哐当”一声,破窗户倒没有被砸出一个缺口,反而是手里的桌子摔得七零八落的。
“哎呦!”
其中一块碎屑,直直的扎进纳兰嫣然伸开的虎口中,猛的一阵刺痛,鲜血也涌了出来。
“什么破窗户,怎么这么牢固啊!”
纳兰嫣然生气的直跺脚,也顾不得手头的刺还有伤口,血慢慢的又渗出来,扎入碎木屑的地方隐隐作痛,但纳兰嫣然丝毫顾不得这些,只是使劲砸。
终于,她从窗户上一跃而下,一路狂奔着。
远远的望见好多人在那里挨挨挤挤的,纳兰嫣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