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贯温和的纳兰兰儿,听完皇上这句话,竟然大笑起来,只是随着笑容涌出的,不是泪水,而是满眼的血渍。
“夜无双!原来你是这般的不相信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纳兰兰儿笑的一阵凄厉,华颜宫的房梁,似乎都要被她震出几层尘土来。
皇上心中一紧,想着,自己莫非错怪了她?
可他想再问纳兰兰儿的时候,纳兰兰儿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今天这事,既然你们都说是我做的,我纳兰兰儿也就认了。不知该如何处置呢?我尊重的皇上大人?是赐予我毒酒,还是给我三尺白绫?求求你快些,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纳兰兰儿满心悲愤,可是让她奇怪的是,自己是怎么想起来毒酒和白绫的?
还有,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前总是浮现出,冷宫之中一个女子独自上吊的场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面前玉树临风的夫君,昔日患难相扶,生死不离的日子好像一场破碎的梦。此刻,梦终究还是想了!
夜无双!
夜无双!
枉我们相识一场,你竟然这般不信任我!
皇后生了孩子,我几番去祝贺,都被赶出宫外,我不曾与她有半点的瓜葛,又何来谋害之说!
她想辩解,可是一想到夜无双那冰冷的表情,忽然没了心思。
罢了,罢了,人总有一死。
来生,再也不要见夜无双这种人了!
听到她的呼喊,皇太后脸色大变,她连忙喊着身边的人道:
“现在皇贵妃自己已经承认毒死了皇后的孩子,而且求死心切!来人啊,赐毒酒!”
皇太后看着她那句话,心中很是耳熟,她几乎可以确定,这纳兰兰儿,就是那日死去的纳兰嫣然。
无论如何,既然是她,她绝对不会让她再活下去!
可是皇太后身边的张公公,却忽然走上前来,说了几句话。
皇太后立马冷静了下来,要知道如今的纳兰兰儿,可不是一个村姑的身份了,自己想要动她,还得考量下军机大臣福庸。
于是,只得厉声道:
“来人啊!夺去皇贵妃的封号!将纳兰兰儿打入冷宫!”
皇太后的话音一落,皇上才清楚了纳兰兰儿的遭遇,当即向皇太后求情:
“母后!此事还未查个水落石出!”
“还需要怎么查!木偶是被你亲自翻出来的,难道是哀家怪罪她不成!”
皇上又问纳兰兰儿,“兰儿,快说,那木偶不是你做的对吗?”
“皇上,你说那木偶是不是臣妾做的呢?”
纳兰兰儿此刻好想疯癫了一般,心里只思忖着皇上是否爱她或者不爱,竟然被皇上的悲凉之意,蒙蔽了聪慧的大脑,没想过,不是自己做的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的。
“朕,朕不知道。”
夜无双捂着自己的脑袋,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了今天这地步。
那个最爱婉然笑的,最爱兰儿之气的,永远清雅淡然的纳兰兰儿,什么时候变成这般狠毒之人了?
难道自己将她带进宫里,是错的吗?
就在皇上迟疑之间,却听到青儿快步走来:
“皇上,您赶紧去瞧瞧,皇后非要寻死!”
皇上一听这话,竟然顾不得这个即将打进冷宫的纳兰兰儿,竟然慌慌张张地跟着青儿去了!
是的,他跟着青儿去了!
全然不顾自己的死活!
哈哈!
哈哈哈!
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凄厉,纳兰兰儿索性只穿了件单衣,罢了,自己就这样去死,相信冷宫该会很冷,自己风寒病尚未好,这般穿的薄一点,会死的更快!
“慢着,为了证明哀家不是枉然断言,你且听听这宫女怎么说!”
纳兰兰儿听到这话,转脸看到了一个宫女。
是的,那是她的人,刚刚被分进来的。
“她可是你宫内的人。”
“自然。”
纳兰兰儿恢复了冷静,她漠然的盯着皇太后,那阴鸷的眼睛,却把一贯淡定的皇太后,都盯出了几分凉意。
“她说,这木偶是你让她做的。你承不承认?”
“噢,是我何时何地,让你做的?这些布料,又是从何而来?那上面的锦线,实属难得,你又是从何拿到的呢?”
离开了夜无双,纳兰兰儿瞬间恢复了正常,她伶牙俐齿的问着那个宫女,倒把她给骇到了。
“娘娘!奴婢愚笨,记不得那么多,只记得是您让奴婢做的就是了!”
“哈哈哈!”
纳兰兰儿又笑了,她盯着皇太后道:
“我自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