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烨望着这天伦之景,神情是纵使在得知北堂雪出事之后,都不曾有过的热泪盈眶。.
沉浸在温情中的北堂雪自然是没注意到,可北堂天漠是何许人也,自是远远便听到了北堂烨急乱的脚步声。
“臭小子,立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若不是阿雪替你说情,你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竟敢瞒着老子了!”北堂天漠止住笑意,故意绷着一张脸冲着北堂烨吼道。
北堂雪这才转头,便见一身月白长袍,腰间系了一条深蓝色宽缎腰封,愈加衬出他欣长的身材,一头墨发整齐的圈在头顶,冠以银质冠笄。
棱角分明的俊脸之上,闻得北堂老爹的话,现出了几分少年特有的生动之色,不赞同的扯了扯嘴角,却也不敢辩驳,一副稍显委屈的神色。
北堂雪见状不由暗叹一声,遗传基因果然是决定帅哥诞生比例的不二因素。
“哥,过来坐啊。”北堂雪很是熟稔的喊着。
北堂烨见状,才快步走近,几步便行至北堂雪身旁,双手晃着她的肩,似还是不敢相信,眼睛睁得极大:“阿雪,真的是你吗?”
“哥,是我是我。”北堂雪有些无奈的答道,今日被徐、王管家、北堂爹问了不下百遍了。
“跟哥说说,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你是怎么从哪些高手眼下逃生的?还有,这些日子可有吃饱穿暖,住在何处?啊?”边说边还不停的晃着北堂雪的双肩,双目中俱是关切。
“哥,别晃了。都晕了。”
北堂天漠抬手“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北堂烨的脑袋上:“快松开!你这缺心眼的,你妹妹能经得起你这傻力气晃吗?”
北堂烨苦着脸松开了北堂雪,揉着脑袋在北堂天漠身侧坐下,不甘心的嘀咕道:“我这不是一时心急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您还这么打啊。”
“你还有脸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这么大的人了整日做事儿都没个分寸!”北堂天漠见他还敢顶嘴,一双又恢复了炯炯有神的眼睛瞪得老大,气赳赳的教训着北堂烨。
北堂雪见状不由失笑,北堂秀的记忆中北堂天漠便是个极偏心的,对北堂烨打小便要求苛刻,动不动就是棍棒伺候。
对北堂雪那却是恨不得把月亮都摘下来哄她开心。
可大抵是由于兄妹二人悟性、心性颇有差距的缘故,以至于不管北堂天漠如何对北堂烨严厉,没好脸色,北堂烨却还是自顾自的长成了一副阳光开朗、与沉稳搭不上边儿的模样。
在外人面前虽是还有些一位大将军该有的秉性和形象,可一旦到了北堂天漠跟前,便又是一副活脱脱永远长不大的模样。
只是这些日子经过北堂雪的事,人才深沉了些。
而北堂秀自幼便是被父子二人捧在手心的,但凡是喜欢的,不必开口便能有人送到跟前。
可偏偏北堂秀除了弹琴和叹气就没有热衷的事儿了,以至于北堂天漠掏空心思也难见其展颜一笑。
由于早产的缘故,身子又是极差的,性子本就相当内敛,所以半年不出北堂府大门都是家常便饭。
至于朋友闺蜜知己什么的,更是不必提了,统共就只有一人自己。
所以,北堂秀便毫无疑问的成长成了一位极其文弱、文弱中又带着怯懦,怯懦中又夹杂着几丝忧郁的大家闺秀。
北堂天漠见北堂烨服了软儿,神色这才柔了下来,一脸关切的对着北堂雪问道:“你哥说的是,爹方才太高兴竟一时忘了问你了,你一人是如何在西磬江里躲过那些高手的追杀的?”
“依我看,那些人并无意置我于死地,应是想挟持我的,情急之下,我便投了江。”这说的确是实话,北堂秀的实话罢了。
“阿雪,你怎能那般犯傻!”北堂烨闻言便显出紧张的神色。
“你哥说的对,所幸老天有眼,倘若真出了三长两短来。. ”北堂天漠摇了摇头,语气中带了几分痛色。
“哼,这个老狐狸,竟做出此等让人唾弃的事情来!想必他应是想劫持阿雪,从而胁迫北堂家为其卖命,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北堂烨只要一想到,因为皇上对北堂家的怀疑,险些害的北堂雪丧命,就不禁暗暗心惊。
北堂雪暗暗叹了口气,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上这般怀疑北堂家的忠诚,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如若他肯放北堂雪一马,想必北堂家定会同从前一样忠于朝廷,竭力辅佐太子登基。
只是,北堂天漠推了皇上的赐婚,也难免会让人怀疑北堂家的用心。
想到这,北堂雪望了望北堂天漠宠溺的眸光,不禁有些动容,宁愿惹来质疑,都不愿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仁上的信任。
可想而知,他对这个女儿是真的疼到了骨血里。
只怕经过这件事,即使“北堂秀”现在已经安然归来,北堂家定是已对宫中产生不小的芥蒂了。
“阿雪,那西磬江的江水如此之深,你既是落入那大江中,又是如何平安无事的?”北堂天漠微微皱着眉。
北堂雪见父子二人皆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望着自己,删删减减的解释道:“兴许是我命大,本也没抱生还的希望,待我醒来的时候,才知被江水冲到一处荒岛,为长居岛上的一对好心父女所救,这才险险逃过一劫。”
见二人并未有不信的神情,北堂雪又道:“在岛上休养了些时日,待身体养好之后,他们便找船送我回了王城。”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