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把瓢啪嗒丢进了桶里。
“我就是假惺惺怎么了,有本事的话你喝完十碗给我看看,喝啊!”北堂雪冲他怒吼着,深深觉得对这种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西廷玉打了个嗝道:“你方才已经说算我过了,难不成你还想反悔不成!”
北堂雪磨了磨牙,望了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西廷玉,不禁有些无力,她原先只是看不过他恶劣的行径,才想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后悔,替自己和两个丫鬟出一出气,也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眼前的西廷玉,简直就是榆木不可雕也,就像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孩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都得顺着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谁不顺着他的心意他就要去记恨谁。
其实西廷玉忘了太多的事,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个出使别朝的使者,他脚下站的是卫国的国土,面前是北堂家的酒楼,就连刚才的水也是卫国的。
俗话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不必说卫国这头骆驼还未到饿死的地步,堂堂大卫国的丞相家的公子小女且不管身份的陪他玩,任他闹,也全然是看着向珍珠的面子上了,而他却一而再的惹毛北堂雪,确实不是一般的不知好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像西廷玉这种人,是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
北堂雪深吐了一口气,便意志阑珊的道:“算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额,改天。额,改天我再好好的教训,额,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额。”西廷玉一边打着嗝,一边还想占着口头上的便宜。
老早就想教训他一顿的北堂烨冷哼一声:“西少府想教训舍妹,何必改天?”
“不理你们,我累了,都该用晚膳了。”西廷玉心虚的低了低头,狡辩道。
北堂雪一笑,“原来西少府还想着吃晚饭?合着方才竟还没喝饱?那倒是我多事了,应当让西少府喝的尽兴才是!”
“我真没见过像你这般的女子,额,如此咄咄逼人,看日后可有人愿意娶你!”
向珍珠闻言大力的推搡了西廷玉一下,“西廷玉,你说话莫要太过分了,你若想走,现在就走!”
“珍珠。你怎老护着她啊,你看她那副嘴脸,讨厌死啦!”
“别人愿不愿意娶我,我自然是管不住,但是嫁或是不嫁那就是我的事儿了,这一点我就不劳烦西少府挂心了,倒是西少府,成日里男不男女不女的,不知以后能不能娶得上夫人或是。嫁一个好夫家。”北堂雪笑盈盈的说道,并不介怀他那句有没有娶自己,毕竟她可不是那些唯唯诺诺,以夫为天的女子。
如她所说,要掌握主动权,选自己想嫁的,而不是卑微的等着别人来选择要不要娶自己。
就在北堂雪几人身后的客房里,静坐着的俊美男子,听到这略显聒噪的争吵声,眼中闪过波澜。
这样快乐且真实的心境,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主子,您怎么了?”立在一侧的黑衣年轻男子心下微微惊讶,方才,主子竟然是在走神?自己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慕冬回了神,垂眸的瞬间,掩去初现的那一丝情绪,淡淡的道:“他们的反应如何?”
肖裴神情带了些激动:“比起前几日,又降下了足足一成的价格!这价钱,最少估计也要省下了一百多万两不止。”
且只是省下,不费吹灰之力的省下,而不算之后的盈利。
慕冬神情平静,全然不为所动。
肖裴见怪不怪,“主子,要不要立刻应下?”
慕冬摇头,“别急,继续等。”
肖裴双手交握,神情且喜参忧:“可若是有人在此时出手,那我们这次岂不是。白忙活了?”
“不会。”口气淡然而笃定。
“可这价格实在低的可以了,未免有人把持不住。若是他们到时。”
慕冬伸手打断他,“没人有这个胆力,更没这个财力。相比好处,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肖裴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言,也知慕冬最不喜别人忤逆他,哪怕一句话。
他方才那个打断自己的动作,暗示着已到了他最大的忍耐限度。
窗外又传来那个清亮的声音,从二人愈发粗暴的言辞里不难发现“战事”已发展成了白热化的程度。
“我若下回再对你这种人心软,我就不叫北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