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心突然笑了一声,神秘兮兮的道:“秀,您昨日同六王爷出去的时候,顾大人来过咱们府里呢!”
“哦?”北堂雪挑眉,心下对顾青云的执着也是有几分感慨。
顾青云回回来北堂府说是拜访北堂天漠,但真想见的是谁,个人心里都清楚,可垂丝却是不买这位状元郎的面子,一躲再躲。
顾青云纵使是算不得迂腐,但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总不能强行去栖芳院将人给揪出来,也是伤透了脑筋。
“奴婢昨日也有劝过垂丝姐姐,可她还是那一句话,说是配不上顾公子”末了叹了一口气又道:“其实若是我换成垂丝姐姐,应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北堂雪正思索着如何再开导开导垂丝,却被一道甜甜糯糯的声音在耳边打断了思绪。
“北堂秀今日过来定是来寻田先生的吧?”
北堂雪扭脸望去,便见一个身着学服的女子含着怯笑望着她,一张圆脸带着稚气,只十四五岁的青葱模样。
因不知是哪家的秀,只微微点了一点头示意。
少女走近,礼貌的一颔首,“北堂秀兴许没见过青然,青然却是有幸听过北堂秀在丁香宴上的一曲阳春白雪,甚感钦佩。”
北堂雪这才了然,原是棋院主事先生温升的长孙女温青然。
“温秀过誉了,钦佩二字实不敢当。”
温青然轻轻摇头,跟北堂雪的步子保持的一致,口气之中还是带着笑意,“青然确实是真心钦佩北堂秀的北堂秀若是哪日得空,青然登门拜访,北堂秀可否在琴技上指点一二?”
口气真诚而不突兀,倒是叫人听了无法拒绝。
“只要温秀不怕被我带偏”
北堂雪嘴角含着狡黠的笑意,口气半真半假。
温青然一听她应下,一张甜美的脸上笑意更甚,又觉北堂雪平易近人,也大胆了一些,“若是能偏到北堂秀如此境地,青然也当是捡了便宜了。”
二人并肩进了国学院,因温青然要赶去上课,在一座华亭前的小道上,同北堂雪分了道而行。
这厢刚近了田连的院子,便见几个身着学服的少年站在门前,探着脑袋往里面瞧,时不时的捂嘴偷笑。
北堂雪疑惑的走近,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几名挤在一起的少年只将注意力放在院内,哪里知道北堂雪是何时过来的,被她突然的问话惊了一瞬,一回头见是如此佳人,赶忙分散开来,换成了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有人认出了北堂雪,双手举至胸前作了个揖:“北堂秀。”
北堂雪见他们突然转变成了这副得体的模样,忍不住扯了嘴角,刚想再问,便听院内传出一阵噼啪叮哐的声响,令没准备的几人都被惊的一抖。
随即有暴喝传出,“滚出去,你这个老匹夫!”
一听这句老匹夫。北堂雪便猜到了十成,定是她师傅又同向子南吵起来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二人明明是处处不对盘,三句话有两句是暗损对方的,还剩一句那就是明损的,可偏偏还就是喜欢往一块儿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去上课都凑在这里做什么,这个月的考核还想不想过了!”一道深蓝的身影气冲冲的跨步走了出来,冲着几名学子吼道。
几人一听对看一眼,一哄而散。
北堂雪忍住笑意看来又是“两败俱伤”。
“向先生又同家师斗嘴了不成?”
向子南闻声这才看见北堂雪也在这里。平素在这群学子面前这副模样也不少见了,可北堂雪不同,想到方才在她一个小辈面前丢了脸。不禁觉得有些失参份。
清了清嗓子,“哪里有斗嘴,你应也知道你师父那个性子,又臭又硬,他说不过我这才吼了起来。我可没有同他吵。”
向子南洗白自己的同时,还不忘损了田连一把。
“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北堂雪垂首掩住笑意:“向先生慢走。”
见向子南背影消失,北堂雪这才笑着进了院子。
可刚踏进门,一只茶杯盖便飞了过来。随即堂中的两扇门快速的合上。
堆心低呼了一声,却见北堂雪身形一动,一个漂亮的斜转。便将那蓝花茶盖接到了手中。
北堂雪松了一口气,随即带着怨怼的语气朝着紧闭的房门喊道:“师父,您想谋害亲徒啊!”
房中之人一听她的声音,忙地推开了门,走出来一身灰色长袍的田连。笑着道:“雪丫头?今日怎得闲过来找为师?”
北堂雪见他想逃避责任,自是不依他。捏着那杯盖走近,“是呀,可我万万没想到师父您竟是会用这么热情的方式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