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心疼我。”安柔咕哝着道:“合着还是为了小的。”
“好了,说正事你出辰国,皇兄他们可知道?”
“你放心吧,我只是想回卫国的娘家瞧一瞧,他们也没怎么起疑。”安柔从他怀里抬起了头,问道:“娘的事情。可有着落了?”
“快了。”辰三帮她别起耳边滑落的一缕青丝,道:“我今日过来桃云山,便是打探消息的。”
“事不宜迟,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嗯。”辰三牵起她的手,二人就朝着望月凝的方向而去。
辰三倒是路熟,绕了个捷径,没用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楼前。
“两位客官里边儿请。”阿庄热情的招呼着夫妻二人。但在看清安柔的长相之时,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疑惑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出来,阿庄倒也不算执着,很快就抛诸脑后了。
辰三挽着安柔的手,步入大堂中,环顾了四周一番,问道:“二楼上头,还有客房吗?”
“有的。”阿庄点着头道:“除了临湖的那两间之外,其余的都还空着。客官如果要住下来的话,小的可以带您上去看一看。”
“不用了,随便找一间便是。”
阿庄应下,招呼着二人坐下,“二位客官看一看要吃点什么?”
“香干马兰头、清炒莲藕、松仁儿海带”辰三随手点了几样,看了安柔一眼,朝着阿庄问道:“可有新鲜的鲫鱼?”
阿庄点着头道:“有是还有一条活的。但个头儿不大。”
“没关系,就做一道鲫鱼萝卜汤吧。”
“好的,二位客官稍等。”阿庄记下,朝着后院的伙房走去。
安柔甜丝丝地笑开。
自从她有了身子以来,不同于别人好酸或是好辣,她独独是贪鱼鲜贪得紧。
饭吃到一半,自外头进来了两个人。
“二位客官今个儿可回来的真早。”阿庄看了一眼天色,觉得稀奇的紧。
“阿庄哥,我今个儿在街头看到有斗蛐蛐的了,改日咱们一道去玩。如何?”松尾一进来便兴冲冲地说道,小跑到阿庄跟前。
“斗蛐蛐的?”虽是至今都不知道二人的来历,但对这个机灵的小鬼头,阿庄还是挺有好感的,毕竟松尾也算是在他终日一成不变的生活中添上了一抹色彩。
“对啊,可有意思了!好多人在看呢!”说到这里。他愤愤地道:“都是我爹,非拉我回来!”
松爹对着阿庄呵呵一笑,复抬手在松尾的脑袋上敲了一记,道:“爹先上楼,你别给掌柜的他们添乱,听见没?”
“知道拉!成天像个老太婆一样,啰里吧嗦的”
“小兔崽子!”松爹佯怒地给了他一记眼刀子,却也不再罗嗦,大许的确是有什么事情要上楼去研究,便没再训他,折身上了楼去。
走到一半,忽然警觉地转回了头,往楼下扫了一圈儿,见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才面露思索的转回了头去。
辰氏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这人武功不低。
只有习武之人才会有如此高的警觉和感知。
安柔看了一眼同阿庄聊得火热,确切来说是他一个人说的火热,而阿庄只是负责傻笑的松尾,有些不确定地道:“真是他们?”
哪儿有人出门办这么重要的事情,还带着这么一个半大孩子的?
辰三微一点头。
“大兄弟啊,我都听见了。”卢掌柜的也被吸引了出来,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来,“要我说,这事儿可真是你的错了,孩子还这么小,可不能委屈了孩子啊”
松爹只得点着头。
卢掌柜虽然平日里的确不怎么喜欢说话,但其实也是个热心肠的,他拍了拍松爹的肩膀道,“出门在外也不容易。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如果有尊夫人的画像,卢某倒是可以托人去城里打听打听。”
松爹闻言顿时愣住,他那位命薄的夫人,可都去了好些个年头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卢掌柜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他点着头,指了指楼上道:“我先去看看那小兔崽子。”
见他推辞,卢志自然也不好坚持。
见松爹转过了身去,背影似还有些落寂,卢志无声地摇了摇头。
正在安柔跟辰三大眼瞪大眼的时候,却见松尾风一般的跑了下来。
他奔到安柔面前,脸上似乎还挂着两道未干的泪痕,一脸正经地道:“方才走的太急,忘了同你要那个蛐蛐了。”
安柔看着他伸出来的手,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那竹筒递给了他。
辰三则是觉得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奇怪。
六王府,花厅。
周云霓抿着唇环顾了空荡荡的大厅。
她竭力地摒退着声音里的怒气,转脸朝着一侧的丫鬟道:“王爷人呢?吗?”
“回夫人,王爷才离开半柱香的时辰不到。”
“好。”周云霓眼里含着冷意,“那你告诉我,现在王爷人去了哪儿?”
那小丫鬟不卑不亢地答道:“奴婢不知。”
“不知,不知!”周云霓终于再忍不了,“成日一问三不知,那王府还养你们何用!”
自从她进了门,要见宿根一面甚至要比之前她在北堂府还要难。
明明是在一个屋檐下,却是连陌路人都还不如。
“奴婢真的不知。”
丫鬟抬起了头,望向她的目光,无畏无波,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