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顾千秋能永远保持那般活泼灵动的样子,而不是拖着一只不良于行的跛脚,举步维艰……
“可是你也不能去,你看不到,走不几步就要真的摔下山崖,粉身碎骨了。”顾千秋急道,“我也不能去,你也不能去,爹爹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如果一直没有人来救我们……”
她没有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别说身上的伤不宜久拖,就是附近能用来充饥的野果,这几日下来也被他们两个差不多吃清光。
“别怕,我有办法。”
韩晧双目不能视物,连带表情都比平时淡漠许多,看起来格外成熟稳重。
顾千秋自小将功成名就的父亲视作偶像,像韩晧这般年纪的少年,她向来不大放在眼里。
此时看他遇事不慌,冷静沉着模样,倒觉得这只大自己两岁表哥当真不同凡响,因而安静地等待他说下去。
“你不能走,我不能看,我们分开来单独行动皆有问题。那么,反过来想,我能走,你能看,我们可以合作,我背着你走,你替我看路,我做你的腿,你做我的眼睛,难题便解决了。”
能把太子殿下当坐骑,兼且为之指点江山,这般机会可谓千载难逢,个中滋味实在难以言说。
至少对于顾千秋来说,即便后来两人成亲,洞房花烛夜也不如此时难忘。
不过,对于韩晧来说,还是小登科更美妙。
5洞房
一年又三个月,他常在梦境里描绘那日伏在他背上的少女曲线。今日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看到全貌,还能名正言顺动手动脚,一亲芳泽。
不料——
“为什么不能抱你?”
韩晧想过许多种意外之事,毕竟他知道的那个顾千秋从来便与其他少女不同,却没想到情浓之际,她竟然拒绝他,不许他打横抱起她,带她上.床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千秋低着头,红着脸。
原来是害羞……
韩晧笑了,“新娘子都要被抱到床上的。”
“谁说的,我从来没听过。”顾千秋反驳道,“外祖母说,我爹娘成婚时,两人比剑,爹爹赢了才可进房,所以两人大战一场,却难分胜负。后来,天就亮了……”
言下之意,他们两个不比剑法已十分奇怪,居然还要黏黏糊糊搂来抱去……
“咳,”韩晧并不想知道岳父岳母的闺房私事,只道,“舅父与舅母皆是不世奇才,洞房夜当然也与众不同。但大部分新婚夫妻,还是像我说的这样。”
“真的?”顾千秋仍旧怀疑。
她只知道洞房花烛夜要圆房。
圆房到底是什么?
昨日她娘拿了一卷画册给她,说看了便知道。
当时顾千秋正为第二天的婚礼而紧张不安,完全没有心情看,随手撂在桌上,也不知今日陪嫁丫鬟们带过来没有。
韩晧刚才已命宫人内侍尽数退出殿外,这会儿再传人进来询问,他定然不乐意。
可若不问不看,她什么都不懂,他胡乱说,她也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夫妻之间,感情越好,丈夫越疼宠妻子,越会经常这样抱,父皇母后便是。”
韩晧心里着急,又受了顾千秋的影响,不知不觉把自己爹娘的闺房习惯也暴露出来。
顾千秋倒没觉得不妥,认真陈述道:“我爹娘很恩爱,爹也疼爱娘,可是我从来没看见他们抱来抱去,反而不时看到娘拿着长剑追在爹后面……”
韩晧默默在心中为舅父兼岳父大人点了一根蜡。
不过,他乃堂堂太子殿下,将来会是皇帝,可不能被妻子拿剑追着跑。
岳父夫妻间的相处模式他不好置评,但自己夫妻间,绝不能遵循这种方式。
所谓教育要趁早,从新婚第一天启若不扳正过来,将来只怕更难。
思及此,韩晧决定霸道一回,不去当那征求妻子同意才行动的软脚虾,不管不顾地便将顾千秋打横抱起。
“放下我……我不要……”
“……今天听你的,明天听我的……我们比剑……”
“不行,明天不行,后天不行,永远都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是你夫主,自然得听我的……”
菱花窗外,侧耳偷听的两人已笑弯了腰。
“汗父与娘平时是怎么恩爱的?”韩皎小声附在孟磊耳边问道。
“就像我对你。你喜欢么?”孟磊摩挲着妻子的手背,柔声道。
韩皎乖乖点头道:“嗯,我喜欢抱的。”
“好,我抱你回房去。”
孟磊身高体壮,韩皎娇小窈窕,抱她从东宫走回甘棠宫,根本小事一桩。
韩皎双臂换在夫君脖颈处,小脸偎在他肩膀上,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为了参加哥哥的婚礼,他们专门从瓦剌赶回来,舟车劳顿,疲累得不行,今日又折腾一天,早就困了。
孟磊却因偷听了新婚夫妻的壁角而兴奋不已,亲了亲韩皎的耳垂,道:“今晚我们二次洞房花烛好不好?回去点八支红烛,直到它们都烧干烧尽才睡。”
“我不要……”韩皎娇娇地说道,同时晃动两条小腿表示不满。
孟磊伸在她腿窝下的手臂加了几分力,轻易制服了那不听话的腿脚,“反对无效,我是你夫主,自然得听我的。”
“我不管,你说你要对我好的。”
“哦?当初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