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英从急救室出来了,病情控制住了,虽然没有好转,可暂时也没有生命危险,黎俊柏长舒出一口气,阮卿卿听说刚才很凶险,惊得脸都白了。
“刚才为什么要瞒着我?”她嗔怒。
“不瞒你你又能有什么办法,急起来也病倒了,怎么办?”黎俊柏笑道,不欲阮卿卿一直纠缠这个问题,问看护:“是不是有人来看过徐董?”
看护小丁也不知道,徐凤英发病前,有一个戴着白口罩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过来传话,让她去一楼药房报病房号拿药,她去了病房,病房药剂师却说没这回事,她走了一圈回到病房,只见徐凤英两眼翻白,手足抽搐,吓得急忙喊医生,随后又急忙通知阮卿卿。
传话的女人是谢莫忧吗?黎俊柏走了出去,不多时回来,手里拿着一套护士服。
“卿卿,你穿上给小丁看看。”
阮卿卿穿戴好,小丁看了看,摇了摇头。
“不像,那个人戴着黑框眼镜,我也没看清眼睛,就是觉得不像。”
阮卿卿和谢莫忧的气质差别很大,没看清五官的情况下觉得不像也有可能,黎俊柏听阮卿卿说过,原主其实是阮绩民和沈佳雯的女儿,猜测可能原主还不知身世,听说徐凤英病倒了,过来探望,已知内情的徐凤英虽不能动,却意识清醒,因而气得病情加重。
徐凤英现在受不得刺激,阮卿卿决定再请一个看护,病房中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个人守着。
阮卿卿之前离开医院去腾飞了,腾飞一大堆决策等着徐凤英拿主意,再没个主事的人不行。
“明天我带着你去,公布咱们的婚事,你暂时帮忙管理一阵,行不行?”她问黎俊柏。
黎俊柏应下。
本来想隆重地办订婚宴的,眼下徐凤英病倒,阮绩民被拘,没办法了。
“早知今日,我回国那天晚上的宴会就订婚。”黎俊柏有些后悔。
“那天晚上你不拒绝订婚,我也不会答应。”阮卿卿笑道。
两人说笑了几句,黎俊柏看阮卿卿精神不错,忙离开医院赶去找褚乔林。
褚乔林的房子购在黄金地带的泰和花园,顶层复式楼,很大,也很乱,袜子衣服丢得到处都是,茶几,餐桌上堆满方便面盒子,垃圾桶里的垃圾满出来了,搞得旁边地面都是,沙发上扔着报纸杂志没一处空当,空气里还有一股怪味,黎俊柏很不习惯。
“这么多年,你这懒脾气就不改一改。”
“改什么,回头娶个女人回来帮忙收拾就行了。”褚乔林懒洋洋道,拿过抹布,把茶几上的东西往一侧扫,“我这里有84年干邑,我们喝一杯。”
“拉倒,在垃圾堆上喝酒,你有那情致,我还无法奉陪呢。”黎俊柏四周看了看,连落坐的地方都没有,摇头不迭。
“不喝就不喝,我们谈正事。”褚乔林起身往书房走。
厅略微像样些,褚乔林开了电脑,调出一个文档给黎俊柏看,压低声音道:“这是我查到的陈玘的信息,从银行大约只能贷到你需要数目的一半,要不找陈玘想想办法,他的身家本市没人能及得上。”
黎俊柏之前让他调查陈老的把柄,他在调查中无意查到,陈玘表面酒池肉林纵情声色,其实暗中做着期货股票等很多投资,身家之丰厚让人乍舌。
黎俊柏仔细看着,面色越来越沉重。
“李菇那个酒吧我怀疑是他的投资,果然是,你看看他的投资的变化。”黎俊柏将陈玘的资料汇集,极快地做出一个分析表,“他从去年年底开始缩小了股票期货的投入,开始抽调资金进入实业,李菇的那个世纪豪情酒吧,西外环的香水湾高尔夫球场,君豪大酒店……”
“都是与娱乐有关的行业,你想说什么?”褚乔林不解。
“我怀疑,富通这次危机的幕后指使人就是他,他想从股市抽身投资实业,因而设局想吞吃富通。”黎俊柏沉声道。
萧冬采从沈佳雯那里拿到指认阮绩民是强-奸犯的录音,事情本来很简单,沈佳雯想借他的手使得阮绩民走投无路,继而和她出国双宿双栖。
如果沈佳雯没被杀,事情到她这里就止了,可她被杀,幕后肯定还有黑手,这个黑手处心积虑想得到富通,精密布局,准备富通和腾飞一起吃掉。
“我还想着,这次危机解决了再来修理萧冬采害你服食兴奋剂差点伤了阮卿卿的事,怎么,你认为是陈玘?”褚乔林很吃惊。
黎俊柏点了点头。
前天晚上他如果没服食过含兴奋剂的酒行为失控,就不会莽撞地打了邵启航一拳,腾飞极大的可能得到邵启航的投资解决危机了。
不用救富通的同时背腾飞,这一仗会轻松很多。
那天晚上是陈玘约他,他听说萧冬采和李茹也会去,恰好想从萧冬采那里侧面了解一下录音的情况,便答应了,没想到中了暗算。
本来约在世纪豪情酒吧,陈玘临时又改变主意,将地点改在瑱思会馆。
“你觉得,他知道肖尔卓要介绍邵启航给阮卿卿认识,就改变地址,下药使你失控,破坏了腾飞和黑风合作的机会?”褚乔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精密的计划,时机把握得恰好,将黎俊柏的心思也算得很准,太高竿了,“如果幕后黑手是陈玘,你输定了,即使筹得到资金,也只不过是输得更惨。”
也许就是这样,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努力。
黎俊柏默然,手指在桌面上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