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回事?怪怪的。”谢沐晖皱眉说。
“管他们的。”徐凤英满不在乎,她从不在意人们的看法,如果在意,前世也不可能一个女人在商海里闯出一条血路。
踏进家门,两人马上就知道村民异样的目光因为什么。
谢沐晖的爹死了,从松鸦岭山顶跳下去,脑袋摔破,脑浆溅红了身体四周的土地,一双眼睛魔怔住似瞪得浑圆,村民找到时已断了气,这是半年前的事了。
谢爹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村里传开了谣言,绘声绘色,像是谢爹亲口说的一般,说是喜欢了徐妈又不能和她在一起,想不开就寻了死路。
徐妈和谢妈因为这个谣言,从亲如一家变成了仇人。
两人的妈在谢爹死时因为找不到他们,没办法给他们捎信,后来卫成功过来时,已经下葬了,她们担心娃在外面不安宁,没托卫成功传话。
谢妈大骂徐妈狐狸精害死自己男人,徐妈则骂谢妈没管好自己男人欺负她没儿子没男人的寡妇,两人异口同声要徐凤英和谢沐晖分开,否则,就自杀。
两家的妈在门口手指一戳一戳要戳到对方脸上了,一面骂一面吐口水。
日子好过了,吃饱穿暖,想不到还是不安宁。
“都给我进屋去,再吵,我和沐晖马上走,走了再也不回来。”徐凤英一脚踢上院门。
木门板剧震,脚下大地也在摇晃,谢妈和徐妈脸一白,一齐噤声。
徐凤英扭头就走,谢沐晖放了背上行李急忙追了上去。
“英子,爸妈的事跟咱们无关的。”他急急说,额头冒汗。
是的,无关,她只是觉得糟心,本来以为重生了,能改写一切,想不到却出了这样的事。
谢爹前世对她很好,突然死了,别说谢沐晖,她也接受不了。
她记得那个老人把仅余的粮食让给自己和徐沐晖,饥寒交迫饿死时的惨状。
明明大热天,天气很好,太阳当头照着,徐凤英却感到很冷,看不到光明,心头充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郁气,没有来由的烦躁。
一种不愿想信的感觉在脑海里萦绕,谢爹的死只是先兆,预示着,她重生了,也未能改变前世和谢沐晖劳燕分飞的命运。
一路冲到翠湖边,徐凤英闷头闷脑跳了下去,沉到水底不愿浮起来。
脚下长长的水草在幽暗里摇荡,徐凤英蹲了下去抓起一把,狠狠地甩打,水里阻力大,可劲儿折腾也弄不起浪花,倒把自己整个精疲力竭,力气耗得差不多了,胸腹间的闷气也消了,猛然间才想起,谢沐晖竟然没下水来抓自己。
这是不可能的,徐凤英浮出水面四下里看,谢沐晖的鞋子在湖岸边,湖里却不见人,纹丝不动,连个水泡都不见。
他在湖里!
徐凤英眼前一黑,拼命游动搜寻,口中高声大叫:“晖子,晖子,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