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绩民芳草落了兔子窝,谢沐晖高悬的心落了地,这晚按着徐凤英又是啃又是捅,忙活得不可开交,天明,徐凤英两腿发抖周身无力,他却神清气爽,甚至英姿更加勃发。
牛犊子那力气!那力气……徐凤英回想着,微红了脸。
谢沐晖越来越好看了,幽黑俊挺的眉毛,眼眸清逸如苍翠的山峦,一举一动稳当妥贴,身躯矫健,手足有力,生猛像大老虎。
“想什么出神了?”谢沐晖穿好衣服回头看徐凤英,明知故问。
“想你脱了那层皮的样子。”徐凤英才不害躁呢,勾过谢沐晖脖子搂住,提着他耳朵滴溜,“我听说,昨日有一个很美的女人找你,你打哪沾惹的野花儿?”
“天地良心,没有的事。”谢沐晖眨巴眨巴眼睛,装了委委屈屈糯糯粘粘的腔调,“外面的闲花野草谁不知道我家有母老虎,哪个不要命的女人敢多瞧我一眼啊!”
他啧啧叹气,皱起眉,俊挺的眉毛假作愁苦,忽又作了恍然顿悟之态:“哪个不长眼的告状不说齐全,昨天有人找我,花朵儿一样的人物,不过,是个孩子他妈,人家来找我,可没有半丁点色心。”
找谢沐晖的是何欢。
黎成祥这几年发展得极好,三日后,富通公司庆祝成立三周年,在君豪酒店办酒会,何欢亲自送请柬到腾飞给徐凤英和谢沐晖。
当初从乡下刚进城,若没有何家给了一席栖身之地,没有和黎成祥合作,徐凤英和谢沐晖不可能那么顺畅,两人这些年和黎成祥何欢虽然说不上亲如一家人,关系也很不错。
再忙,富通的庆祝酒会也要参加的,徐凤英起床穿衣服,随口问道:“都有谁参加?”
“本市有头脸的商场人物基本都邀请了……”谢沐晖一一说名字,徐凤英听到其中两个名字时,眉头一跳,微微变色。
陈进轩和袁枷也在受邀名单中。
前世苏醒过来后听女儿说过就是那两个畜牲害死何欢的,这辈子她打算等实力壮大时再出手扳倒袁陈两家的,尚未来得及行动。
离前世何欢出事尚有两年时间,她本来以为不会出事,不过,这会儿却有些不安。
必须防患于未然。
晚宴七点开始,徐凤英提前赶去君豪酒店。
何欢陪着黎成祥身边在厅外迎客,珍珠白旗袍,裙裾绣着一朵绰约婀娜的淡粉色牡丹,细腰处枝蔓伸展,抬步轻动含笑臻首时,裙摆牡丹花微微颤动绽放,如玉脸颊蜜意柔柔,容光艳丽,美不胜收。
生了孩子后,她比新婚时多了母性的馨香慈爱,更美了。
徐凤英暗暗赞叹,轻颔首,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把何欢拉到一边悄声叮嘱。
“宴会鱼蛇混杂,你小心些,不要单独离开大厅,如果有迫不得以需要走开的,喊上我,我陪你。”
这么叮嘱还不到位,徐凤英迟疑了一下,怕事发了后悔莫及,接着又道:“袁枷和陈进轩两个人不是好东西,你小心提防他们。”
“好。”何欢低低应下,往回走,蓦然间又转过头来,“谢谢你!”
她的眼睛如钻璀璨,亮得惊人,徐凤英隐隐觉得哪儿不对,望着何欢背影出神,忽而呆住。
徐凤英突然想起,自己和谢沐晖从乡下刚进城到何家那天,黎成祥提出让他们暂住何家,何母不同意,何欢从新房中走出来,果断地、一句话没问就安排让他们住下。
何欢也是重生的?
如果她是重生的,那今晚……今晚的宴会便是袁枷和陈进轩的鸿门宴了。
徐凤英试探着,冲何欢的背影喊道:“今晚就要行动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需要,你置身事外就好。”何欢回头,微微一笑,如烟笼水的眼眸深处,灼烈的一团火似艳红的鲜血凝聚。
袁枷和陈进轩结伴而来。
徐凤英焦灼不安,这一晚,根本无心应酬。
何欢离开宴会厅朝长廊一角走去,婀娜的身影如春卉妍丽,温软明艳,陈进轩和袁枷对视了一眼,跟了过去。
要不要跟过去?何欢一人落单,如果那两个畜牲使强?不,何欢让自己置身事外,那就是想好对策设好局了,自己过去反而打乱她的计划。
欢声笑语听在耳中只有嗡嗡声,衣香鬓影在眼里一片模糊,徐凤英脑子里来回摇晃着深植心底的前世何欢出事后悲惨的样子,紧张得她几乎失控。
何欢走出来了,衣鬓齐整,徐凤英长吁出一口气,握着酒杯,假作从容淡定走了过去。
“这些年,忍得真难受。”何欢拿过徐凤英手里的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风吹过窗外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幽喑晦涩如哽泣之音,何欢紧握住酒杯,白皙纤丽的指节突突,声音如铁凿钻敲冬天湖面冰层的动静……令人揪心、刺疼。
人群突然一阵躁动,接着,纷纷朝长廊一角拥去,何欢微微一笑,拉徐凤英,“我们也看热闹去。”
想必,她设计的局成了,徐凤英当然要看。
长廊一角的休息室门外挤满了宾客,室内灯光有些昏暗,却还是能一眼看清一切。
屋里长沙发上,光条条没有遮蔽的两个男人迭合在一起……无声的淫-靡-情-色冲击着观众的视线。
名门世家子弟狂放地挑衅世俗的行为让记者喜出望外。
陈进轩和袁枷的丑闻占满了媒体篇幅,诽闻漫天飞舞,与此同时,袁陈两家的企业又遭商业重创,无计可施,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