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爹爹怎么还没回来?”落凡渝立马跑到厅旁小间的餐厅上问着忙碌的胡伯,语气急切不掩担忧。
“小姐饿了么?先吃饭吧!”胡伯一边帮落凡渝摆好碗筷、盛饭,一边解释,“老爷说遇到故人,需要晚一点回来,让小姐你先吃!”
拉开椅子,落凡渝被人带到位置上坐下,整个过程像个木头一样呆滞。故人?那就不是生自己的气故意不回来咯?落凡渝摇摇头苦笑,杨振是男子,只有女人才会气极而离家出走!
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肴,偏辣。由于自己是地道的南方人,北方人的杨振也被自己带得习惯吃辣了!
落凡渝晚膳后回了自己的厢房,看书,发呆,一直等杨振回来。直到最后上下眼皮打架实在坚持不下了才困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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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杨振在街上被落凡渝无视后,心里滋味五味掺杂,实是不好受。回府的路上,绕过一条街突然听到有泼妇骂街!
“周士兆,你若是敢把这风尘女子抬入府,我就...”女人泼辣却不毒辣,话语到了一半也没继续。
“你就?就怎样?”有男子声音不屑的传来,“老爷我抬个姨娘入府还做不了主?”
“你不要太自大的好!好歹我父亲还是户部尚书,即便他不关爱我,但若你让他脸上无光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女人的语气并不强硬,可是这话说的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脸上无光?”男子的声音更是戏谑,“夫人啊,岳父大人前几日还跟小婿我说,我子嗣单薄,请我不要计较你的妒忌,多多为我周家开支散叶呢!”
“让你开支散叶不是让你纳风尘女子为妾!”女人的声音突然有了底气。
“风尘女子怎么了?夫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行啊。若不然周大人怎么那么不待见你!”有娇滴滴说话的女子不沉默了,高声反驳,似是得到了支持。
“你这狐狸精不要信口开河!”女人的嗓音再一次拔高,而后转了个方向,“你看你的好红颜知己,还没入门就敢于当家主母顶嘴!周士兆,你还真没有好眼光!”
“无聊!”好半晌才等到男人回话,似是拉扯几个女子招摇而去,没再响应战争。
“周士兆,只要有我胡沫在一天。你休想抬这几位入府!”女人的声音变得悲凉,即使是嗓门足够大,可是空旷的场地上没有和音。亦是苍白无力的。
“母亲,那个女人怎么了?”有孩童突然惊恐的叫喊。
杨振一听,慌忙拉开车帘,一瞧,即望见他的妹妹。胡沫,胡尚书的嫡女横躺在路中央。受尽路人的指指点点,表情和动作不掩鄙视。
身边无一人上前慰问,也没见附近侍女。
这就是你选择的路么,沫儿!杨振重重叹了一口气,就吩咐药童下去雇几个人将胡沫带到最近某家客栈歇息。
把脉。施针,小半个时辰后杨振才给胡沫检查完自己的身体。不顾药童脸上的狐疑以及店小二的有色眼光,杨振认真而担忧的望向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胡沫。他的胞妹。
产后体弱,产后综合症,这是师父教给他的医术术语。虽然师父教给他的医术与传统医学很多不一样,描述上更形象,治疗方式更大胆也更为有效。杨振花了三年跟着师父学医。花了五年做游医,等他第九年回去看师父的时候。却吃了闭门羹,有信一封:你我师徒缘分已尽!
胡沫睁开沉重的眼皮,定了定神,陌生的帷幔;扭头,陌生的被子;抬眼,陌生的男人。胡沫突的弹跳起来,往被子里面逃去。惊慌的表情展现在皱纹布满的苍白脸上,十分惧人:像个四十岁的妇人!
杨振眼眼未眨,也一言不发就那样坐着。屋内只有兄妹二人,杨振很淡定,胡沫却是很局促也很害怕。
“你,你是谁,我可是身有诰命的夫人,还是当今户部尚书的嫡女,你可不要乱来啊!”胡沫一边把被子往身上扯,一边指着杨振尖叫起来,“你乱来我可就要喊人了?”
“喊谁?你的夫君?”杨振不屑,胡沫尴尬。
“你的父亲?”杨振冷笑,胡沫更加尴尬。
“抑或是待你如亲女的母亲?”杨振开始有了怒意,胡沫更是羞愧、尴尬也带着微微恼怒。
“莫非,是你几十年没见的兄长?”杨振叹一口气,脸色痛苦,胡沫却是一怔,目瞪口呆,惊住!
利落起身,胡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飞奔向杨振的前方,抓住他的手,打量。上下,左右,一遍又一遍,许久才不敢相信的放开他,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我大哥他...”胡沫坐在地上,摇头晃脑,喃喃自语。
“已经死了?是你父亲说的,还是你母亲说的!”杨振径自坐在屋内中央的小桌前,倒茶,前后各放了一杯,“坐下来,咱们聊聊吧!”
胡沫呆呆起身,眼睛不敢看她,可是在杨振的视线再一次扫过来的时候,她听话的坐了下来。
“你这胡家大小姐、姑奶奶是怎么做的,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杨振随意却是讽刺意味十足的语气说起话来让听的人心里一下又一下被人钉进去刺,一根比一根要锋利深入。
胡沫猛的打了一个哆嗦,别过脸去,不服气,“周家老太爷不管事,父亲和母亲又不为沫儿做主,我一个女流又能怎么办?”情绪上来,胡沫不再躲闪,“莫不是大哥让我和那风尘女子做姐妹?”
“你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