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渝随着送亲队伍,目光冰凉的到了北区三环道。
小号,唢呐,眼前一片大红。
踢轿,踏火盆,拜堂...落凡渝已经不记得哪个在前哪个在后。一双眼睛,半是为着盖头下的辛刘娥流露出难过,半是狠狠瞪着巡城队队长房大人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以及对房家公子懦弱猥琐样子的鄙视。
房队长旁边一个比他大上十来岁的老妇人精神欠缺,十分疲倦,老态尽显。另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妇女或冷眼或狠毒或平静的望着新人缓缓走近:是不是这些就是传说中的房家公子的前几次或娶或定亲的女子呢?
刘娥!落凡渝一阵心痛,明明是一个月后的婚礼,怎么提前了呢?想起昨日她去辛府贴妆时,辛刘娥闭门不见,但她的侍女对着自己的大声喧嚷,落凡渝只觉得自己身子似是受了重击,直立无力。
“都是你,都是你,闹得大家都知道我们小姐不愿意嫁,活活的把婚礼推前了!”不顾一切拍打已经失了神的落凡渝,那气势是破罐子破摔了?为自己,还是为辛刘娥的命运?
落凡渝震震后退,瘫倒在蓝璃身上。欲哭无泪,欲喊无声!真的是自己的缘故?喘着气,落凡渝靠在蓝璃身上,趔趄回杨府。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胸口一刻比一刻都要沉闷。
“爹爹已经去信给永王了,或许能帮上些忙!”望着已经因为伤心没有任何精神和活力的落凡渝,杨振只想到这么一句话来宽慰她。落寂而凋零的身影站在落凡渝床前,杨振从来都没有这么感觉过自己无能为力。想起上午去看柳飘然时说的话,虽是苦笑也坚决了几分。
回想起来,落凡渝再一次发现自己有几个地方是大错特错了:一,房家内宅之事。外人怎么管?二是,当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再多的外人关照又有什么用?
辛刘娥的今日会不会就是自己的明日?忆起越明辉那日离去的诡异笑容,以及他与莫红妍婚事的推迟,落凡渝没由的心慌乱而煎熬般痛苦。
眼看周围众人喜气洋洋,落凡渝默默哭丧着脸退出,一伸手,拳头狠狠砸在院中一树的树干上。片刻,即有鲜红的液体留下来。血腥味充斥中在空气中。让一种痛来忘记另一种痛,她曾经都是这么做的。
“小姐...”红竹和蓝璃一瞧。各自心中一惊,忙拿出手绢要为落凡渝包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落凡渝知道古代对肌肤的完整度很在意。哪里若有磕磕碰碰或者小疤痕。就会被认定不是个娴淑温婉的好媳妇人选。
只是,落凡渝怎么会在意这个?没有找到自己能用全心交付的人,她宁可孤独终老。倾心一个人简单,永不背叛却是艰难的。电视和的后果就是让落凡渝更是有了强烈的洁癖:想要一个人,永不背叛!
摆摆手。让红竹等人让开,径自出了房家。在大街上无意识徘徊。心底却有一种渴望在茁壮成长。是自己的力量太弱了!是自己的背景太没依靠度了!是自己总在任性和冲动中将别人推向浪口风头。
“落姐姐...”声音急切的由远至今,有人骑着马飞奔而来。落凡渝还没有看清来人,来人却已经下了马,矮瘦的身子以及沧桑的面容,不是那莫红叶还会是谁?
“跟我来!”莫红叶一把抓住愣愣的落凡渝左转前走。直冲向前方。
“红叶,你回来了吗?”落凡渝任她拽着,头脑一片空白中。她没有发现对方脸上的怒然和焦急。
“若我不回来,落姐姐岂不是要办喜事了?”莫红叶头也没回,只手上的力更大,脚步飞快。
“咦?我家要办喜事么?我怎得不知?”落凡渝莫名其妙,困惑而呆傻的沉思想事情。突然眼前一亮,“难道是大哥决定娶大表姐了?”言语调侃。促狭而挑眉,“红叶是要成人之美?”
前面人闻言脚步一滞,落凡渝一个没留神,重重撞了上去。
“怎么不走了,撞得我好痛!”落凡渝从莫红叶手中抽回手,揉揉关节,故装不悦的抱怨。
莫红叶原本已经是按捺住心中的烦闷和怒火,一抬眼望见落凡渝摆动的手 鲜血淋淋,大惊,“你这手...”低头望自己手上,也是有血迹,再抬头,带有一丝惭愧,讪讪低问,“难道是我拽得紧了,让你受伤了?”
“你才发现!”落凡渝一边忍笑,一边打量似是安静无声的街道是哪里,一看傻眼了,门口三个字“墨翰楼”不是假的吧?
“咱们先上楼再说!”莫红叶伸手要拉落凡渝,手悬在半空犹豫了一下,最终拉起她的衣角进去上楼。
样子很不冷静,脚步不稳却快速。而后便是跟着的郦若,低着头,抿嘴皱眉。气氛很怪异,落凡渝的心猛的被提了上来。莫非是莫家发生什么事情?再看莫红叶背影的疲倦怎么都不像是做过休息了?
连夜赶路?落凡渝手足无措,身子僵硬随莫红叶一拽上楼,一拽转弯。待经过上次与太子慕容熙见面的关着的雅间时,心里还扑通加速跳了起来。还好,莫红叶选的是过了两间偏角落的地方。一把将落凡渝推到里面,莫红叶没让侍从们进去,低着声对郦若说,“劳烦你!”就进去。
拴好门,望着落凡渝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袖,一皱眉头,见到对方却是毫不在意端坐在窗前桌边时,那股怒火将担忧压了下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和我说?”落凡渝撕了撕手上凝固的血块,轻描淡写亦是促狭而饶有兴趣的样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