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路晨风闻言,慌忙提着落凡渝一跃,就下马车了。留杨振与孟梓仪二位面面相觑。
“我就说嘛,怎么有人生病不往大京跑,偏在穷山僻壤的地方耍霸王!”落凡渝借着微微火光,望着已经十六七岁的路晨风打趣道,“原来是你们!那位靠着的是谁,叫什么子??”
路晨风站在挡风的风向,面望落凡渝,眼光深邃,但脸上的忧色已经不似之前,想是对杨振十分信任。这会听见落凡渝的发问,嘴角一翘,笑容就露出来了,“落小妹还真是聪明啊!”
二人心照不宣,不谈那些,不过落凡渝好似想起了什么,“你们就是那年认识我的爹爹?”
路晨风点点头,“多亏那位婆婆!”话毕不再多言,不问那位婆婆怎么样了吗?不问落凡渝怎么是杨振的女儿?果然干大事者耐得住好奇心!
“你们和孟小姐怎么认识的?”换个话题总会聊的下去吧。
救了她,然后在大京北城门不远,她救了我们!”语调平缓,言简意赅,“听我们说起平城的杨神医,素来多病的她也想来瞧瞧,遂让我们与她同道前去平城!”只是今日晚上暴风雪突然,路况不好,马车泥陷,不得不高调请医。
落凡渝不作声,再问就不像个十一岁的女孩了,虽然心中疑惑多多。只是想到那孟家小姐,真是勇气可嘉啊!不仅能够取道旁门入京,还亲自照顾受伤的外男,若是皇上知道了,不知该如何哦!
天色渐亮,东方泛出些许红晕,接下来会是个大晴天,冬日暖阳,这冰天雪地或许会换个样。路晨风望着西南天空,不知道想些什么,安静无声,落凡渝顿感压抑,遂环视周遭,边跳动取暖,边打量起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们。这才发现他们的着装和一路所见着实不同,头裹皂罗巾,身着貂袄或什么皮的外衣,肩围贾哈(锦貂皮制成,形似簸箕,两端作尖状,围于肩背间),足着乌皮靴,看起来很是保暖,不过风格果然是漠北风,应该类似于现代少数民族。这些人都是漠北都督孟如南派来一路护送其妹入宫的,如今为几个不相干的人延期、转道、遇险、还要麻烦着照顾,不知道他们那面无表情下面有着什么样的心情。
杨振在里面已经忙了快两个时辰了。中间曾派人去客栈叫了一位徒弟带了一些医诊用具和药品。终于在快到辰时时,杨振从车内探出,跳下来,满脸疲倦的靠着车墙呆了一会。落凡渝忙接过着急着上车看看的路晨风准备好的斗篷拿过去。
“爹爹,里面已经好了么?”落凡渝一边帮杨振拉了拉身后卷起来的衣摆,一边轻轻问道。
“嗯,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杨振声音的有点干哑,累得了吧,但也没有忘记疑问,“你和路家兄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坚定的眼神不容落凡渝逃避。
不过,落凡渝本来就没想过逃,而且还打算从杨爹爹这得到很多信息呢。她想过了,若是某天能突然回到二十一世纪,还可以把这些所知所闻写下来,估计卖个影视版权会挣钱吧;即便回不去,也可以像明清那些写一个能够流传的话本也是可以的。冒险和创作自二十一世纪开始就是落凡渝最大的爱好。
“就是永成二年,我和顾婆婆去镇上买种子的时候!”落凡渝坦诚道,“是在破庙认识也是重病,还有其他几个随从!”见杨振的眼神未有波动,有点失望,但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爹爹,为什么他们生病受伤都不去找大夫呢?”
“你是在猜测他们是什么坏人,不能光明正大请大夫对么?”杨振饶有兴趣看过来,见落凡渝几乎就要点头了,笑了笑,抬头看向山脚,那里通向西南宛城,是他们昨日路过的方向,“顾婆婆也是在那年去世的!”语气变沉,声音微小,似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