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久没这样笑了。”杜掌事望着刚扮着俏皮的皇后,说道,“除了皇子和公主们前来问候的时候,皇后几乎不曾笑,而皇子公主们住在京都学院,来看皇后的时间都有限。”
季梦?和柳飘然聊着各自孩子的事情,带点伤感,带点对回忆的追逐以及回不去的过去和美好青春年华的惦念,时间一晃就到午时。柳飘然该出宫了。
“妹妹要好好休息,身体安康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还要护着孩子的!”最后一句话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如此说明,柳飘然还是觉得很唏嘘的。今日皇后传召的用心,不说十分她也能猜到八分,但是双方都没有说出口。已经成事实的东西即便感怀和不愿都无法更改,难得的相聚时光,我们便只记住最美好的吧。如此想着,也是如此行动着。望着一脸不舍的皇后,柳飘然心口的伤没由的开裂了:是啦,比起困在这皇宫里的皇后,她至少还可以有一定的自由。虽说让皇后成为待比较的尴尬位置,可是惜福的人才能幸福。再不值,应该还可以拥有一个人的心吧。
“飘姐姐,你要常···”来看我。几字欲出口,皇后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望着看向她的柳飘然,微微摇头,有点丧气,“还是别来的好!”来了,就有期望,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走不出去的宫门就是那不可攻破的城墙,圈起来了。还是别在一次次的期待憧憬中耗尽所有对生活的乐观。
柳飘然沉默不语,她怎么会不懂?但是却无奈,皇权最大,皇上最大。只要皇上不愿意,什么都等于白说。
话了几句家常,相互再三说着保重,柳飘然不得不告退了。步子很沉重,但依旧需要挪移,待她走到殿前的宫门,身影欲消失时,皇后低声叫了一句:“飘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怡公主的事情你不能帮我?柳飘然不敢回头,眼泪已经蓄势了,她只是顿了一下身子,快步离去。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帮上忙的,不要自责,梦?妹妹,好好保重!
“娘娘,沈夫人不会怪你,这个事情你本就帮上忙!”杜掌事轻轻安抚仍望着宫门满眼泛着泪水的皇后。
皇后听声音收回视线,没说话,接过周掌事递来的参茶,这参茶可是如今她赖以生存的东西,不喝,早就一命呜呼了。
对不起,不是我帮不上你这个原因,而是。。。皇后的头疼痛难耐。
“叫推拿师来吧!”杜掌事见皇后疼痛状吓得马上下去传人。
周掌事扶皇后躺下,笨拙的推拿着,可效益不大,只见皇后额头渗着汗珠,该有多痛苦!心疼的抚摸握住皇后那枯瘦如柴的手,也无可奈何,皇后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即便叫来御医也就那几句。好生保养,小心着凉!这根本就是心病,从四年前开始,日益加重。只偶尔在推拿师的推拿下略有缓解,而近段时间推拿其实已经不见效了。
杜掌事带推拿师到,周掌事走开一边让推拿师动作,望着咬着嘴唇忍痛的皇后: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痛,叹了一口气,出门。
起宣殿里,雄心壮志的永成帝下完早朝后和几个大臣还在商量着国事,勤政敬业。西瑶国与我朝西南大州宛城接壤,西瑶国王病重,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西瑶国现任国王和我朝早在四十年前就结为友好邦交,这些年从未冒犯。西瑶国王一直教导臣民安居乐业,不得事事依赖武力。但西瑶人民本是嗜杀一族,因而国内矛盾锐化,渐渐形成了温和派和武力派两股敌对势力。由于西瑶国王的强力打压以及政策适当,国土越发繁荣,人民生活富足,对战争的渴望也弱减不少。但对物产丰富地势重要的宛城依旧虎视眈眈。虽说宛城都督的实力和震慑不容小看,但也保不齐新皇登基着手战争,争夺宛城资源。
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老国王调教出来的继承人应该也不是嗜杀之人,真是嗜杀者老国王也不会让他继承皇位。但是,让局势变得不能小觑的是,老国王无子嗣,唯一的公主三十年前已逝,皇位争夺战由来已久,武力派的势力越来越大。现在的皇储是国王的小弟弟的儿子,是国王再三平衡能力和对武力渴望度上择选出来的,年轻有为,是那些武力激进皇室子弟中最偏向温和派的了,但据说也是武力派的精英。
殿上议事的人除了首辅沈进程,以及总理皇甫雄,其他都是一些武臣,或很多都是各州的长官,不到大事一般不会轻易离开管辖地的。比如说漠北都督孟如南以及渭水都督秦定延,自从五年前皇上登基时听召回京,已经五年未回了,年节有事也只是派人回朝恭贺。而且只有这两地的都督是家族世袭,且已过三代。也有都督因故未能亲自前来,派御史代替的,比如宛城都督季游艺因为西瑶局势险峻而管辖地与西瑶接壤很长,为避免突发情况,只派了御史前来。
宛城御史先向皇上行大礼,然后将所知道的关于西瑶的消息一一说来。总之,西瑶国王至少还能活一个月。
“各位爱卿,有何想法?这战能不能打起?”永成帝尽量温和的问向正思考的几位大臣,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温和字语在臣子们听来依旧是强势有力的。
"皇上,管它能不能打得起,我朝兵力富强,国力繁盛,还怕它吗?"五十多岁的东北都督张会前也回来了,不拘一格的语气这么多年还是未变。协和末乱,张大将军在保护皇城和救助永成帝中立下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