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里,杨振替莫庭轩诊完脉,看完病便随安国公莫冀北去了书房开药。此举令莫家众人甚是惊愕,一介大夫也能进安国公的书房?但也只是想着,是否莫庭轩的病不得好了?
莫尧轩守在昏迷中的莫庭轩床边,脸色疲倦却不掩那万分的担忧。即便二弟时常给他脸色,他也是十分欢喜。因为是在乎的人才会生气,再加上二弟从来只是嘴上说说,他就更加确定对方其实并未对他有什么反感。况且他们二人是母亲用生命延续下来,怎能不互相扶持,相互关心?
“大哥,你别担心,杨伯伯医术高明,二哥一定没事!”莫红叶见其整整守了一天,滴水粒米未进,关爱真情让她十分感动。
“对啊,轩弟,你要相信杨大夫的医术,二弟一定没事的!”莫红妍这次学乖了,忧心而关心的语气和表情扮得比以往都要真实,莫红叶都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很诧异。
而后,周围的几位公子小姐也接二连三说起软语劝慰。有真情的语气,也有压抑着幸灾乐祸的尖酸,更多的是不痛不痒的形式。莫尧轩一一致了谢意,坐在床边一声不动。
“轩儿,你担心廷儿也要照顾好自己,多多少少吃点吧!”莫夫人吴氏亲自端来燕窝,递给莫尧轩。而面上的憔悴也表明了她是真真担心着二位。即便私心想来,她是盼着二位好的。她无亲生儿子傍身,堂姐的两位公子是嫡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以心待心,他们好了,自己也好,而红叶也会有好的后盾。
“谢谢夫人!”莫尧轩接过燕窝,木讷地端在手里,并无要吃的意思,莫夫人见状低低的叹气,让众人退下,不再多说。
“没想到阔别二十年还能见到你!”书房里,莫冀北让杨振就坐后,似有怀念的说起。
“还劳莫兄府上不要将我已回大京说出去!”杨振忙起身作揖祈求。
“为什么···”莫冀北诧异,但又很快明白过来,无奈道,“好,我会关照府上不会将你已回京之事说出去,其他人自己发现了可不是我莫某人的事!”
“其他莫兄就不用担心了!”杨振坐下,微微笑言。
“也好!”莫冀北突然想到了什么,打趣起来,“你府上有什么好玩的?小女日日出府我也当她是去京都学院!若不是她今日提起,我竟然不知道她去的是你府上,更没想到你成为了大夫!”
“若不是莫小姐苦苦哀求,我今日也是不会来你府上!”简单回答,杨振便淡淡打断对方的回忆,“莫二世子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这个我知道,他从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也让我夫人因此而去了!”莫冀北说到莫庭轩的体弱多病并没有任何担忧的脸色,而说完最后一句竟然还面露丝丝不耐烦。
“他不是体弱多病,他是中毒了!”克母的说法时常都会有,杨振明白对方表情的原因,但又不想莫庭轩被误解,遂直言而出。
“什么,中毒?”莫冀北闻言拍桌而起,双眼瞪过来,震惊而愤然。
“是的,而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杨振抬头对上莫冀北的怀疑的视线,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想来你夫人不是难产而亡,而是中毒身亡!”
“你不会诊错了吧?我请过很多大夫甚至御医,从来都没人说是中毒!”莫冀北五分期盼五分不安的看向杨振,语气的不坚定连他自己都感觉得到。
“你若不信我,再解释也没用。你若信我,只能说明那些人,要么医术不行,要么被收买了!”杨振知道对方想要个肯定的答案,可是这种事情,他怎么好说。后院之事,他虽不懂,但小时候也略有所闻,那里的复杂不是他外人能够下结论的。
“那如你所言,轩儿呢,大公子怎么没事?”莫冀北的话语变得结巴,也有后怕,谁会害他的妻儿,而且杨振的意思,明摆着还是后院之人?
“这种特例也是有的!你夫人在产二公子时似乎是难产而导致毒血顺流,二公子也就因而中毒。只是十分微量不足致亡,却变得与体弱多病一样的针状!”杨振就事论事,不再多说,“我先开些解毒的药,只是帮他调理!”言毕就走向早就准备好的案桌前书写起来。
“那,廷儿的身体···”莫冀北丢开刚刚的猜疑,眼下是儿子的身体要紧。虽说因为克母的原因他不怎么欢喜这个儿子,但他这辈子可能就只有这两个嫡子了,嫡子才是家族延续的主脉,他怎么能不担心?
“毒已侵体,现在只能开些可以调理的药,过个三五年没有问题。三五年后就难说的。或许某一天他身上的毒能化解也说不定!”杨振语气平常,见多了离世的人,他的心不能时时拿出来为他人悲苦。只是回想守在他身旁的莫尧轩真情担忧,他也不免生出几分期盼。
“有劳了!”莫冀北脸上掩饰不了的苦楚、甚至是失望。只是想到还有三五年,心中便生出一份盘算。
莫冀北送杨振出府后,直接就去了廖姨娘的院子。现在的夫人吴氏是原配逝世两年后才入府的,中毒一事不会与她有关。
“老爷!“院子里的嬷嬷见莫冀北来,并无惊喜,只是如常行礼。抬头欲赔笑引莫冀北进去,瞧见莫冀北黑沉沉的脸色,突的一个激灵吓得快要绊倒,好在身边小丫鬟手。
“芸娘在哪儿?”莫冀北愤愤出声,脚步沉重直接往前面冲。
“在,在寝房!”嬷嬷结结巴巴,低声回道,而后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