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无论是抱住树干还是滑下去都有危险,当时据我猜测,滑下去的危险系数更高,所以我死命地勾着树干。
可我到底不是女壮士,随着一次较剧烈的晃动,我凄厉的哀叫一声,被迫松开手,单只手臂又根本承受不住,结果只能无能为力的下坠。
我拿自己的前胸紧叠着山坡,怕造成翻滚会伤到小丫头,她害怕的紧搂住我的脖子,我胸疼,胳膊疼,还快要窒息了,道不尽的命悬一线的感觉。
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我和小丫头又回到了山脚下,这下我真的有些绝望了,不仅没了力气,我的胳膊还脱臼了,软绵绵的不能自控,晃悠起来像个软体动物。
天已渐黑,就像我渐渐沉入深潭的心,什么疼痛我已经感觉不到了,原来绝望的力量竟如此之大。
我背着小丫头退回平地处,单手费了好大力气解开锁绳,摸摸她的头发,“盈盈,我们只能等解放军叔叔来救了,姐姐……”我仰头望了眼山顶,“爬不上去了。”
她咬着嘴唇,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用力的点点头。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寒冷的夜晚要如何度过?只剩不到一袋压缩饼干,半瓶的水,还能撑多久?
我掏出雨衣给小丫头穿在身上,多少可以防风御寒,然后翻出军用手电筒,这才想起夹层里还有常用药,找出止痛消炎的,我和小丫头一起服下,这个时候我们谁都不能头疼脑热,那样会更麻烦。
黑漆漆的世界,连颗星星的光亮也没有,我打开手电筒,仔细小心的取出许南川的照片,细细观看。
还好,无论如何他以终是以一种方式和我在一起。
“姐姐,这个帅哥哥是谁?你的哥哥么?”小丫头趴在我的身旁问我。
“嗯……其实他是我老公,不过我一直叫他哥哥。”
“那为什么?你们是近亲么?”
“……噗,不是啦,他是我儿时的邻居家哥哥。”
“唔,就像我和旭旭哥一样,他家离我家有……差不多要走半小时那么远。那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你老公呢?”
“……他啊,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一定在什么地方等着我。
……
我和小丫头絮絮的聊着,说着话呢,幸伙就睡着了。我连着雨衣把她抱在怀里,提醒自己不能睡过去,可终究敌不过又饿又渴又累,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道我是否睡着过,我被远山传来的隐约机械作业的声音惊醒,侧耳聆听,还真的没幻听。
如果没猜错,那是机器挖掘的响声,此刻听来简直如天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