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没什么事,就希望云起能多多来看我,每当听见敲门声就以为他来了,可能是太思念夏叶,总想从他身上找到些影子。当然我是不敢在易南北面前表现出这种想法,不然他一发疯又要软禁我。
有一天傍晚,我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手臂渐渐开始做恢复运动,累了就坐在石凳上看晚霞,慢慢熟悉这里的生活,也不觉得像一开始那般难耐,最好的是,感觉他们都还在。我静谧的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山,心也随之沉淀了下来,不禁感叹出一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也许是所有人的梦想。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身边突然传来诗的下一句,我安然浅笑,重复这一句:“偶然值林叟,你不是老人,我也不是诗人。”
“知己足矣。”
我转过来,下意识叫着他的名字:“夏叶,你来了。”
“你叫我什么?”
“噢,我忘了。”我失落的低下头:“你长得像我……一个故人。”
“故人?你初次见我,叫的也是他吗?”
“是。”
“那他对你一定很重要。”
我笑:“是。”
他坐在我身边,朝我递过一杯水,我一尝:“是温的?”
“你的胃经不住凉的。”
“其实我很想念那个味道,想喝冷饮,想吃冰淇淋。”
“那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
“好,就这么约定了。”我开心的朝着他。
“姐姐?我是不是该叫你姐姐?”
我思索了片刻,似乎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称呼,原来我已经到了被人称作姐姐的年龄,但也没有错,他不会像夏叶那样叫我的名字。我艰难的抬起手臂,活动起来依然有些僵硬,他稳住我的手把我扶起来,像检查似的摆弄了一下,然后说:“恢复的很好,很快就正常了。”
“那就好,”我苦笑:“自从到了这里就没少去医院。”
“姐姐不是本地人吗?”
“不是,我家是个小地方,但空气很好。”
“所以你来这里,就住在你表哥家吗?”
呃,那天随口说的话他居然信了,我别过脸尴尬的说:“是啊,我表哥有点凶,你不要介意。”
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你说我凶?”
我汗如雨下,这人真是阴魂不散,才说一句坏话他就出现了,我不敢转过身看易南北。云起在一旁替我解释:“姐姐是玩笑话,您不要介意。”
可易南北一点也不领情,对他冷眼相看道:“用不着你来提醒。”
说完毫不留情的攥住我的手,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走,回家吃饭。”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不小,硬是把我拖了走,像宣誓主权似的。
这家伙真是变态,搞得我不好做人,只能强装着对云起说再见,他看着我们这对诡异的“兄妹”,露出捉摸不透的表情。
我知道易南北要骂我,便一进门就躲到屋子里,他对我的卧室拳打脚踢道:“你以后不许见他!”
“你凭什么干涉,我爱见谁见谁。”
“你敢!”
我一推门差一点撞到他的脸,踮起脚尖直直抵冲道:“你看我敢不敢。”
“江陵风!”他咬牙切齿的叫我的名字,我就伸着脸给你打,你打呀,有本事你就来。他怒瞪了几秒,缓缓按下情绪,咽了咽口水,转变战略开始嘲讽我:“你自己看看你什么样子,你以为你还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吗?人家风华正茂的少年怎么会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