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是这样的,”念西倒在梁纪的怀里似乎比我当时还崩溃:“我不敢相信那是我的亲弟弟,我的易南北不是那样的。”
“你的弟弟,迟早是会长大的。”我淡淡的说着,好像自己已经看透一切。
念西又冲上前来握住我的手,像乞求原谅似的:“我真的很后悔,当年把他从那个地方找回来,他原本是多么纯粹的一个人,如今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陵风你要恨就恨我,都怪我,都怪我。”
她说着说着竟开始打自己的脸,我和梁纪同时惊呼一声,两个人一人一只手制止了她,我摇着头说:“你作为他的姐姐已经够辛苦了,今后他也不再需要你操心,所以,我们都别再想着他了,好吗?”
“陵风,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她抬起泪眼望着我。
我攥紧她的手,笑着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好姐姐。”
她听了这话似乎镇静了一点,我望着这医院的天花板,真是令人勾起无数个不好的回忆,我讨厌这个地方,便说:“姐姐,我不想住在医院。”
念西急切的回应:“那我照顾你,你去我家里好不好。”
我点点头,对云起说:“你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可是……”他犹豫不决的说:“你身体还虚,在医院调养比较好。”
我掀开被子站起来,虽然有点力不从心,还是强忍着说:“我那只是一时冲动,其实没有大碍,刚刚护士不是说了吗,没有事的。”
念西一个劲的应和:“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会比护士照顾的还好,况且你也算这方面的医生,可以随时来看她。”
云起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同意了,我咧开嘴对他们一群人笑了笑,往前走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坚定的说:“我要去一趟公司。”
念西绕到我面前,吃惊道:“你还去那里干嘛?”
“辞职。”淡淡的两个字从口中吐出,没有一丝波澜,我望向念西姐:“你先回家,我很快就回去。”
念西一口咬定:“不行,你身体还没好,万一易南北他……”
“姐姐放心,我去只是为了辞职,这是一道程序,我必须亲自完成。”
云起皱了皱眉头,显然也是不想让我去的,我只好向梁纪求助,他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这的确是一道必然程序,大不了我陪她去。”
“别了,”我可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云起把白大褂脱掉,说:“我跟你去吧,就在楼下等着。”
“行,就这么决定了。”我回头拿上几件衣服到换衣间穿上,脸色似乎有些惨白,我抹上些胭脂唇膏,看着就不那么明显。易南北,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去见你,真的很怕,觉得每靠近一步都是煎熬。
云起和我打车去了公司,其实一个病人是十分渴望着在露天下吹着自然的风,但云起是绝对不允许的。我和他走近公司大门,出示工作证后,把云起安放在休息厅,走在这栋楼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觉得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只是我不懂,他们看我的是同情还是鄙夷。
如果那天大会上不是我出面和易南北对着刚,不是我偷偷把股权书还给某些董事,现在这公司是谁的名就不一定了,我原本怀着别的目的做出的事,竟起到了意外的作用,无论如何,不算白白浪费。
我把云起带到休息室,登记下名字,让他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云起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身后传来严肃的声音:“谁允许你带他来的。”
我把身板缓缓挺直,余光能看见他凝重的脚步,我咬了咬牙,心中难免一阵动荡,任务还没交替,辞职信还没写,他这就出现是闹哪样。云起站起身,目光略有警惕的站到我身边,我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别紧张,对着云起说:“你去坐着,没关系的。”
说完我便大步走了出去,不要搭理他,这休息室本来外人就是可以进的,他休想找理由刁难我们。易南北侧着身子靠在玻璃门上,见我走近了,竟直接用手抵上另一侧,把我揽死在里面,虚着眼睛看了我两秒,说:“你作为执行副总监,无缘故旷工几日该怎么处置?”
无缘故?对,在他眼里真的是无缘无故,我昏迷在医院的几天他恐怕在陪别的女人挑选婚纱,想到我就心头一疼,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不用处置,我来就是辞职的。”
他静默了一会,又带着讽刺的话语说上来:“你来辞职,还需带着个小跟班?”
无聊无知无理取闹,我愤恨的瞪着他,不打算在这方面有口舌之争,易南北,我现在一看见你就会想到那个晚上,我笑颜璀璨的望着另一个女人说:“能娶你,我倍感荣幸。”
天呐,我不要去想,这个男人有毒,见了他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感到绝望,我努力掰正自己的神经,眼睛看着正前方,说:“请易总让开,我这就去办理辞职事项,刚巧在这里跟您通知一声,我会自行去人事部。”
“不用,”他晃了晃手指头,口气永远是那么轻描淡写:“你来我办公室办理,无需去人事部。”说完竟抢在我前面走开了,不痛不痒的丢下一句:“我在办公室等你。”
可恶,我被他这副嘴脸气得直发抖,云起跑上来说:“陵风,你别去了吧。”
我隐忍着摇下头,不能不去,这是规矩。我故意乘坐他的下一班电梯,在他后脚踏入办公室的门,易南北就在我隔壁,透着磨砂窗户,我还能看清他黑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