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被易南北否决了,他说:“我住这里挺好的,哪都不想去。”
他们不好违背易南北,便同意了,有几个人出去给医生护士们小费,要求特殊照顾。易南北靠在枕头上,没人注意到他头后面缝起来的纱布,领导们商量着派谁来照看他,易南北指着远远站在窗边的我,说:“她照看我,你们都不用来了,也不用派什么人。”
“那怎么行,一个小姑娘万一出错了怎么办?”
易南北不耐烦道:“我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就是脑袋后面破个洞嘛。”
这句话一出,病房又如同炸开的锅,一群人惊呼道:“怎么会有外伤!易总这可不是小事啊,要精心治疗啊!”
易南北的脑袋本来就跟一团浆糊似的,现在被这些老头烦死了,两眼一翻,无奈的盯着天花板。我担心他说出是我推他的实情,连忙跑上前去打扰:“易总累了,你们改日再来看望吧。”
易南北配合的闭上眼睛,示意他们:我要睡觉了,你们快点走吧。
我把他们送到病房外,不放心的领导们千叮咛万嘱咐我要好好照看易总,我说:“一定一定,你们放心吧。”
还好他们没有继续追问易南北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小小的松了口气,负责我的经理把我叫到一个角落,老谋深算的口气问:“昨天我派你去找易总,可易总病成了这样,他是怎么给你开的门?易总头上的伤应该是新伤,你可知道?”
我心慌了,总不能把昨天偷鸡摸狗的行为说出来,可是如果我没有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就不会发现易南北,他可能真的会死在家里。我做的不全是坏事,怎么说我也帮你们找到他了,现在倒找我兴师问罪来了,我该怎么说。
经理诡异的笑了一声,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你和易总知道,以你们的交情易总当然会包拢你。”
我不能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他知道的太多了,利用我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胆怯只会让他得寸进尺。我昂起头,高傲的说:“既然知道还来问我做什么,易南北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再操心了。”
我直呼易南北的大名,为了表现我和易南北的亲密程度,并且话中有意赶他走,这么说应该够了吧,他休想用那这件事情威胁我。经理板起了脸色,不屑但又没辙的“哼”一声,甩手走开。
回到病房,易南北问我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说:“被人威胁了,你应该知道是谁。”
易南北笑起来:“那个小经理挺不得了的,你肯定拿我做挡箭牌了吧。”
我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易南北意味深长的说:“没想到,我活下来的意义是做你的挡箭牌。”
“易南北,你……”我想问他为什么要自寻短路,但话说了一半便止住,不好明说。
易南北默默坑下头,淡淡的说:“你猜到了吧,如果没有你,我恐怕真的要死了。”
“为什么?”我不可思议的问。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下去:“其实我可以了结的痛快些,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吗,偏偏选择痛苦的慢性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