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鸾这时候也明白老人是知道点什么的,虽然不太忍心,还是进了屋,把门关上,等着老人走到前面,才跟了进去。( 最佳体验尽在【
在玄关处,老人示意江鸾不用换拖鞋,然后自己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也没问江鸾要吃什么。
江鸾坐下之后把录音笔打开,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老人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老人能不能接受儿子已经死了的消息,所以只能等老人自己先开口。
“金铭是不是出事了?”
老人看出江鸾脸上的不忍之色,多少也猜到了什么,脸色虽然不太好看,神情却还算平静。
老蔡的全名叫蔡金铭,金榜题名,取名字的时候显然是被家人寄予厚望的,但是生性平庸,李连斌也曾说过,上学的时候他这个名字曾被同学们取笑过,说他取了个不俗的名字,成绩却一点也不搭,也是因为这个,他埋头学习,最后以不错的成绩考进了警校。
听到老人问话,江鸾点头:“蔡哥被人害死了,所以我想来问一下您,最近蔡哥有没有接触什么不明来历的人,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老人听到江鸾的话,却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至少比在门口听到江鸾自我介绍的时候要平静的多。
“一个月前我就发现金铭不对劲,他以前很听话很老实,对工作还算勤勉,回家也会帮衬着做点家务。可是从一个月前开始,整个人看起来阴沉了很多,比以前说话了,却总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还说马上就要当局长了什么的。还会和他老婆吵架。我见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教训了他一顿,他却说我不懂,只管看着儿子升官发财。”
老人说话很慢,让听的人心里着急,江鸾却认真的听她说的每一句。
“我看他像是入了魔一样,也懒得管。上个星期他回来少了那阴沉的气息,但是人看起来很沮丧,自己搬到小柯的房间,总是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一脸的怨愤不平。前两天下班回来,吃饭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很高兴的样子,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江鸾知道老人后面这段话的大概情况。
老人察觉到上个星期老蔡的变化,正是苏雨蔓被救那天,沈凌给老蔡解了身上能放大邪念的引导咒。
前两天那个电话,应该就是个关键了,江鸾几乎可以肯定给他打电话的就是还在逃逸中的刘义博。
最让江鸾感到困惑的就是,老人居然能够感觉得出老蔡身上的巫术气息,虽然不能明确知道是什么,但是能感觉到就已经让人很意外了。
“蔡哥有没有说他要去哪里?”
江鸾身体微微前倾,双眸紧盯着老人。
老人摇头:“没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吃完饭了,那时候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浑浑噩噩的,我们跟他说话也不理,那个样子真的像是中了魔一样。前段时间我们看新闻,知道a市现在有好几个巫士,我和他老婆就分析他是不是被人下了巫术什么的。可是我们小老百姓到哪里去求证?昨天我和他老婆还逼问他,结果他让我们放心,他很快就要出人头地了。”
老人说到这里,右手重重的在沙发上拍了一下,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在衣服前襟上:“什么出人头地,我辛苦一辈子,就是想让他平平安安的。不走正道,只想一些邪门歪道,有什么用?还不是白白把命搭进去?”
江鸾嘴动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把手里的录音笔关了,等老人平静下来。
直到老人平静下来,江鸾从桌子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老人,才重新打开录音笔继续问:“除了前两天那次之外,蔡哥还有没有见过别人?”
“我不知道,这两天他晚上下班回来晚,我也不知道他是去见别人了,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江鸾点头,老人这里应该问不出什么了,关了录音笔起身准备走。
“很抱歉,打扰您了。有结果我会通知您。”
江鸾弯腰向老人鞠了一躬,收拾好东西就要走。
“警官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老人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抖的厉害,江鸾也知道她现在心里不好受,未必站得起来。
“您注意身体,节哀顺变。如果我们知道是谁害了蔡哥,一定会告诉您的。”
江鸾对这个老人是抱有敬意的,她是个明白事理的,苦了一辈子,老了还要遭受这样的打击。
江鸾离开老蔡所住的社区之后,没有打车,而是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思索。
这一片只有一些厂子,拽也不多,现在是上班时间,这里路上也没什么人,偶尔才会有一辆车经过,安静的环境正适合江鸾理清头绪。
根据老人所说的内容,她大概已经有了想法,但是想法不代表证据,她还要进一步求证。
老蔡的老婆是善妒的人,老太太在说起老蔡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夫妻矛盾,只说了一句人变得阴沉之后会和老婆吵架。显然是因为那句家丑不可外扬,认为两人的矛盾和案子没有关系。
而且,当她问到老蔡有没有说去哪里的时候,老太太显然有些犹豫,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天老蔡的老婆是跟踪了他的,至于跟踪到哪里,跟踪了多长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想通这个,江鸾走到前面站牌等车,这边很难碰到出租车,不过有一趟公交车正好能到老蔡老婆上班的金泰商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