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方茹被口水呛到,“……猫窝。”
秦申一只胳膊在萧程手里接受包扎,另一只的手握着锅把困惑地观察:“这不是口药锅么?”
“我家猫喜欢睡在锅里。”方茹目不斜视。没错她一点也不心虚。一点也不。
趴在后座车枕边的小鱼闻声抬头,和正好转头过来的秦申对视。十秒后,秦申败阵。
方茹那边也开在了羊肠小道上。
方茹的那一炸弹解决了不少丧尸,但到底不是全部的丧尸。而这条夹在两栋居民楼里的小道和许多老旧住宅中的走廊一样堆满了杂物,让她的速度快不起来。丧尸摇摇晃晃地追了上来,跟着车缓缓前进,拍打车窗。见情势危急,秦申顾不得疲劳,把刚刚积攒起来的那一丁点异能都用了出去,白伟也帮忙杀死了一两只丧尸。十多分钟过去了,他们总算有惊无险地穿过了这条平时只需要两三分钟就能通过的小路。
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按原计划去公园。他们此刻的前进方向其实是远离那座公园的。虽然有人提议要不要重新按照远路前往公园,但四个人其实都对这条夹在住宅楼中的小路产生了心理阴影,于是决定绕远就绕远吧。
二十多分钟后,萧程休息得差不多了,接替方茹开车。
于是方茹坐到了秦申的身旁。
——喂喂,汝离这臭小子太近啦。
躺在秦申脚边的锅恶狠狠地腹诽道。
可惜没人能听见。在他上边,秦申对方茹说道:“多谢你回来救我们。”
——哼,老生常谈,果然是在没话找话说。
“怎么又来一遍啊。”方茹笑道,“再说就见外了。你们不是救过我嘛。我回来拉你们是应该的。”
——哎哎,注意影响!汝不是口口声声不让别人叫汝嫂子么,那就别对臭小子太温柔。还有臭小子汝不许脸红!方茹会动心哒!
秦申微咳一声趁机掩饰脸色,而后正色道:“不管怎么说,当时只有你回来。我们搭救了那么多的人,结果却……”
秦申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方茹没有说什么,脸上微笑着,却没有到达眼中,坚毅清明的眼神让秦申忽然有种羞愧的感觉。
让汝装大头蒜,净救些没用的人。崴了吧?看在汝这么狼狈的份上就不说出来打击汝了——方茹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方茹,干得漂亮!
锅与有荣焉,越想越得意,差点儿嘿嘿笑出声来。
方茹的目光却落在了秦申受伤的手臂上:“你流血了?”
“没事。一会儿就好。”秦申随手扯扯绷带,却扯到了伤口。
血更多了。方茹不禁皱眉:“你别碰了,我给你重新绑一下。”
秦申却躲开了方茹的手。
锅在心里呵呵笑。呦呵,臭小子,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没错方茹不会看上汝的。乖乖退后吧。
“你怎么了啊,流血过多会死人的!”方茹有些急了,见秦申躲得更远,狠了狠心说道,“血腥味会引来丧尸。”
果然,秦申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神色。方茹趁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拆开绷带重新缠。
——喂方茹!汝怎么还主动起来了!
锅要是有脚肯定一高蹦起来了,抱着方茹使劲摇:汝不能向那臭小子妥协啊!汝要坚守阵地啊!
萧程开车一流,处理伤口绝对是三流,伤口里的脏东西没清理出来不说,绷带也缠得乱七八糟的。照这样下去秦申不是感染而死就是失血而亡。方茹细心清理伤口,可还是扯到了,秦申疼得龇牙,身体反射性地一震。
于是脚好巧不巧地踹到了锅。
汝……汝!刚才坐在吾身上,用汝那大屁股压着吾,现在又来踢吾,真是……士可杀,不可辱!
锅气得浑身发抖——虽然实际上他不能抖,但他自己觉得自己抖得跟筛糠似的——决心一定要报复,张开魂魄的嘴巴对着秦申就要咬下去!
别说他还真有点饿了。正好打牙祭。
这时秦申很抱歉地对方茹说:“我好像踢到你的……呃,猫窝了。”
“没事。”方茹头也不抬,继续仔细地用在车内急救箱里找到的酒精棉球给秦申清理伤口,“那玩意儿结实得很。别说踢一下,你双腿蹦上去使劲跺两脚都不带坏的。”
秦申“哦”一声。原来如此,放心了。
……
锅默默地闭上魂魄的嘴,回墙角画圈儿去了。连方茹都不关心他,生何可恋……
车厢中又一次陷入安静。方茹低着头,用堪比绣花的专注给秦申清理伤口。她听到秦申非常小声地喃喃一句:“我,是不是很自私?”
——是啊汝很自私!竟然想将方茹据为己有!方茹汝快点认清臭小子的真面目!
墙角画圈的锅声泪俱下。
方茹嘴角抽了抽:“亲,你会写自私这两个字么?”
她虽然很不欣赏,或者说白点,就是很讨厌秦申这种见人就帮的性格,但这无论如何也跟自私拉不上关系吧?
秦申将头转向车窗。他无颜面对方茹:“我……有可能会感染丧尸病毒。但,即使如此,我……”
也不想下车,离开你……们。
方茹特大条地“啊咧”一声,仔细瞅瞅秦申的伤口:“这么整齐的伤口,是被铁片划伤的吧?和丧尸有什么关系?”
——方茹汝还问什么关系!赶紧把他撵下车啊!还有秦申你个臭小子,明知自己可能变成丧尸竟然还敢坐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