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察部大狱底层,官服上带有污渍的少典密焦躁不安地看着牢房里的刺客。
咿呀,通往上方牢门被推开,一团黑影飘了下来。
“葛大人,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少典密急忙上前行礼。
刺杀少典丹的那名刺客平躺在牢房中,气若游丝,不认真看还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没有办法了。”葛纲显出身形,摇摇头,“他体内有股强大怪异的斗气,连会长大人的斗气也封不住。老夫认为在他们行动前就被高人暗藏杀着,无论刺杀是否成功,他们都必死无疑。”
“这可糟了!部长大人需要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刺客是杨家所派,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这名刺客身上,他要救不过来便死无对证了。”少典密愁得鬓角都生出几根白发。
“人家是有预谋的行动,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宫里失踪的那些个人恐怕全死了。眼下唯一可能有线索的就是王后那,你去那碰碰运气罢。”
丢下这句话葛纲甩甩手便离去,留下苦着脸的少典密。
国王遇刺当晚,王后不合常理地出现在澹台玥的宫门前,宗室府也调查了这件事。根据王后方面提供的说辞,有谍情司的密探举报澹台王妃意图刺杀国王,王后特意前往调查,不曾想国王真的被人行刺。
到底是哪一位密探跟王后举报?王后一直没说,也没人敢跑去逼问她,这事儿就扯不清楚。
少典密询问过年嗣,情报堂主也给不出明确的答复,都城里那么多密探,谁跟王后走得近都有可能;再或者王后派人弄死一个密探然后栽赃,这也是有可能的。
“该死,南宫王妃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又要查王后,那是不是也要查查澹台王妃?为啥不早点让新王继位,有人接替我的位置,我就不用烦这些事。不行啊,少典胤死了,他们家的人都怪罪我,在保证母亲安全以前我还得硬撑下去。”牢房里剩下他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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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百无聊赖的少典鸾跟着丁馗视察建筑工地,时不时叽叽咋咋地问一堆问题,然后似懂非懂地听丁馗一顿解释,始终没有表露不耐烦的神情。
嗒嗒嗒,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处传来,听着就是直奔工地而来。
丁馗打发走工匠,举目望向来路,依稀看见一名身穿哨站军官服饰的骑士飞奔而来。新城的守卫明显认得该骑士,没有阻拦,让其一路畅通无阻地经过。当骑士靠近一点,丁馗认出那是派去都城领军饷的少典业,心中咯噔一声。
“哎,该来的还是要来了,那个消息不能永远隐瞒下去。”
他伸手拉了妻子一把,让她靠自己更近一些。
只见少典业跑近丁馗几十步远,立刻勒紧缰绳翻身下马,红着眼睛一路小跑,来到丁馗面前双膝跪下。
“启禀大人,属下不辱使命,军饷已全数领回。然,有一事恳请大人格外开恩,准许属下返回镇京城奔丧。”
“唉,令尊之事让人扼腕!你放心,我自有安排,且先去城主府等候命令。”
丁馗亲手扶起少典业,少典业再三道谢,心中大石放下一半。
少典鸾品味着二人的对话,心中疑窦丛生。她知道谁是少典业的父亲,再结合两人的神情加上最近丈夫的反常,越想越心惊。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她退后一步说,玉手收入袖中捏起拳头,话音中有一丝颤抖。
丁馗长叹一声,转过身来正对着妻子,双手背到身后,说:“先拜托你一件事,千万不能激动,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有我站在你身边。”
少典鸾紧紧闭起嘴巴,鼻息逐渐加重,预感到丈夫接下来要说的绝非好事。
“不是我有意隐瞒,关键是事情牵扯甚大,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你的父亲,少典国国王,数日前遇刺驾崩。”
呼,少典鸾全身上下升腾起斗气铠甲,身周还带出一阵风。
“是,何,人,对,父,王,下,如,此,毒,手!”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她个性温和但骨子仍有少典一族的坚毅,乍闻父亲死讯,心中固然悲痛,不过这种程度的打击还撑得住,强烈的复仇yù_wàng却压抑不住。
丁馗见妻子的模样既心疼又紧张,生怕她体内的火气爆出来压不住,“我发誓,必尽全力助你手刃主谋之人!如有食言,有若此石!”
说完一脚踩向一块准备砌墙用的方石,方石哪里承受得住这一脚,“咔”应声碎成无数块。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少典鸾眼角流出,穿过斗气面甲,顺着脸庞由下巴滴落。丁馗的双手在她身边比划几下,找不到空隙下手扶。
“鸾儿,放松一下,仇人不在此间,别憋坏了身子。”
少典鸾知道丈夫说的在理,开始极力控制体内翻腾的斗气,一点点收起斗气铠甲。
直到斗气铠甲完全消失,丁馗才敢扶住少典鸾双肩,柔声说道:“想哭就哭吧,哭完我陪你赶回都城,送父王最后一程。”
“哇!”少典鸾这才扑到丁馗的怀里放声痛哭,哭得泪如倾盆、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完全不顾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
丁馗早已清场,目光可及的范围内没有其他人,只剩夫妻俩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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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王宫禁地之中少典桓指着少典时的鼻子骂。
堂堂骑士总会会长,七级战力的传奇骑士,在王室守护者面前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明明就是杨哙在背后主使,他们有脸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