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师傅惊喜的叫道,“就保持这个姿势!这才像一对恩爱的情侣嘛!”
听到师傅说出这样的话,晴雪的脸更红了。
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她说道:“晴雪,你看,他们都说我这样做才是情侣之间应该有的亲昵,你说呢?”
晴雪轻嗔道:“讨厌!你是个大流氓!”
“但,这个大流氓这喜欢你!”
晴雪轻啐道:“油嘴滑舌。”
我笑了,声音低低的。
保持一个姿势很辛苦,我怕她太专注于这个姿势会感觉到累,就故意找个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晴雪,我给你唱一首诗歌吧?”
“嗯”晴雪显然也很想找个话题来缓解自己的羞涩。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沧海可枯,坚石可烂,此爱此情永不变。用一块泥捻一个你,留下笑容使我长忆;再用一块塑一个我,常陪君旁永伴君侧。将咱两个一齐打破,再将你我用水调和,重新和泥,重新再作。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从今以后我可以说,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姚苏蓉的歌就这样响在了两千年前,虽没有她的声音纯粹,但其中包含的真情是她真的无法比拟的。
“雅尘,这么好听的诗歌是你作的吗?”
“不是啊,是管道升和姚苏蓉作的。”
“还蛮好听的。”
“是吗?姚苏蓉唱的比我还好听呢。”
“她唱得如何我不知道,但你唱的很好听。”
“真的?”
“真的!”
她是第一个夸我唱歌好听的人。在现代,我这样的嗓音只能被人鄙视为五音不全,唱什么歌都是一个调,没有转音,没有原音,唱歌的一切技巧,我都不会。朱思婷曾鄙视的说我“这种嗓音,连听音乐都不配”!怎么又想起了那该死的她,我愤愤的想。该死的?什么情况?我怎么对她用了这三个字?我晃了晃脑袋,甩开了她的影子,对着我的爱说道:“晴雪,你知道吗?这首诗歌还有一个典故呢。”
“什么典故?能跟我讲讲吗?”
“从前有一个人名叫赵孟,精通诗画。而他的妻子管道升也是一位诗画双绝的人,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但是这姓赵的不满足,异想天开的要纳妾,又不便开口之言,便填了一首诗歌给他的夫人看。词中的意思很明显的暗示了他要纳妾。管道升看了以后很不高兴,但又不能公开吵闹,把事情闹大,于是也填了一首诗歌进行劝诫。”
“管道升写的诗歌就是你唱的那首吗?”晴雪虽不敢动,但眼神还是可以的。她转动着眼珠问我。
“不,我唱的是改编后的。”
“那原来的是什么样的呢?”
“我教你,你跟着我念。”
“恩!”
“你侬我侬”
“你侬我侬”
“忒煞情多”
“忒煞情多”
……
……
“我与你生同一个衾”
“我与你生同一个衾”
“死同一个犉!”
“死同一个犉!”
声音很小,但很真挚,每一句都是由心而发,由情而读。
“好了!”师傅看着神情专注的我们喊道。
我和晴雪同时回头。那师傅笑着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的神情。我正要走过去,晴雪却早已走到师傅跟前双手捧着那两个紧拥着的泥人举过头顶,想要把它摔了,但看到师傅不解的眼神又放下了。吓得那师傅一身冷汗,还以为他不满意呢?谁知她忽然把它抱在怀里,咯咯的笑道:“很像,真的很像。”
付了钱,我扯着幸福洋溢的晴雪走了出去。
“我想摔了它,再重新做一个。”晴雪突然说道
“为什么?”
“这样,我中就可以有你,你中可以有我了!”她仰略显纯真的脸说道。
我划了她一下鼻子笑道:“傻丫头。”
听我叫她“傻丫头”,她竟然一下揪住我的耳朵,道:“大流氓!”
她根本没舍得用力,我一下就挣脱了,像孩子一样向前跑着喊道:“傻丫头!”
她抱着泥娃娃,疾步的追着喊打:“大流氓!”
……
喜悦如此简单,幸福如此简单。平平淡淡的玩笑,真真切切的打闹,一句只有彼此才可以呼唤的称呼,爱,就是这样!我们追逐者,嬉戏着,仿佛雨后的日子都是这么美好。
“公子,公子……”是萱儿急切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晴雪也停下打闹,看着慌乱的萱儿,一脸疑惑。
“怎么了萱儿姐姐?”晴雪问道
“刘秀,刘秀,被,被县宰,抓,抓去了!”萱儿因为急速的奔跑,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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