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之后。
苏凌身穿一身红色的衣服,相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头发却早就已经花白了,这是第一次苏凌体会到什么叫做鹤发童颜,心中有些满意,看来她苦练武功也不是没有用的。
抬头看着峡谷的上方,万里无云,加上峡谷两边的绿树与红色的繁花,看上去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朝着身后看去,峡谷的入口又比较窄,她也在外面游荡了六十多年了,的确是该休息休息了,就将老巢建在这里吧。
至于虎叔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去世了,虽然苏凌伤心,但是这却是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之一,更何况虎叔活了一百多岁,也算是长寿之人。前面还有两个她新收的两个小徒弟,一个学武,一个学医。
“师傅,你不是一直要找一个好地方么?徒儿觉得这个地方就非常的好!”一个长相清秀的十岁小女孩踩着小溪流中的石子,一跳一跳的,极为的活泼,明显她对这里也极为的喜爱。
苏凌点头,“既然你们也喜欢就这里吧!”
“嘿嘿,师傅那太好了,徒儿这就去让人将这里整理出来!”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的十三岁少年听闻之后忙微笑的说道。
“可以!”随即苏凌便走到了那小溪边上,刚想洗个脸清凉一下,便见到那小溪之中倒映出了一个信鸽,苏凌忙身手,那信鸽瞬间便落在了她的手臂之上。
看着信鸽腿上的竹筒,这是卢飞的传信信鸽,忙将竹筒李的小字条拿了出来,只是一眼,心中便极为的酸涩。
“师傅你怎么啦?”苏凌的小徒弟之一那个清秀的女孩见到信鸽的时候便已经目不转睛盯着苏凌,因为每每见到这个刻着梅花的竹筒的时候,一般都是师傅自己亲自看的。
只是这次好像不同,从来没有见过师傅流泪的她,不过眨了几个眸子,便见到自己的师傅已经热泪盈眶了,她反而被吓到了!
苏凌听闻只是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摇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让人心碎的笑意,“师傅没事,只是师傅一个老朋友快要离世了!”说完之后便见到她手中的纸条慢慢的下落,掉入了小溪之中,随着小溪的水慢慢的朝着外流去!
在那清澈的水流之中能够清楚见到那小纸条上的字迹;凌妹,圣危,恳望归,见圣最后一面,愚兄留字。
三天之后,皇宫之中,跪倒一片,哭声嘈杂。有些空荡的大殿之中,一张巨大的金黄色大**边上,一个身穿太子衣服的俊秀男子此时眼中朦胧带泪,就跪在那龙**边上,看着那个苍老的男子,那个教会了他很多的东西的男子,此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他的身后跪着十几个太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白发苍苍满是伤痕穿着铠甲的男子快步的走了过来,一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男子快速的转头,忙问道,“她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卢飞,也是被陛下强留到现在的卢飞将军,眼中也带着一丝的泪水,慢慢的摇头。
俊秀的男子听闻之后双手紧握,那还带着泪水的目光之中明显爆发出一丝的怒气。她好狠的心,可恨他来朝都来的晚,没有见到过她的面,否则他定然会骂的她狗血喷头。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自己的伯父对她感情。最后一眼了,她为什么不来看他?她到底有没有心?
谁都没有察觉到这个时候**上的老人睁大的双眼在卢飞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用尽自己的全力微微撑起自己的身躯,见到他身后空无一人的时候,便无力的垂了下去,身体极为的疲乏,精神开始有些空洞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目光所及之处见到一个荷包,红色的荷包,上面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就像是他手腕上那紫色玉笛的梅花一样。
“陛下,这是…这是臣妹托臣给您的…”卢飞此时跪在**边,将自己手中的那个荷包慢慢的放在他的手中,很明显能够看到他的手握紧,明明他已经虚弱到了这种地步。卢飞忍不住的低着头,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从不觉得自己的陛下会对苏凌的感情如此的深,之前夺位之时没有看出来。后来陛下不娶妻子,他依旧不明白为何。只是现在这几十年来,时常被陛下召见,虽然是以公事的态度谈事,可是每每谈完之后他必定会似是无意的问上一句关于苏凌的话,久而久之他居然习惯了,有的时候不等陛下问起便已经自行的汇报了。现在才知道原来陛下早就对苏凌用情至深,只是从不表露。说实话,知道一切之后他很是埋怨苏凌的,世界之上难不成还能找出第二个如此为她的男子不成?压抑住自己的梗咽,“臣妹亲自秀的,她说她五十年前便秀好了!”
他知道,陛下留下他,不让他辞官,其实也是为了通过他得到苏凌的消息!
那荷包的确是苏凌自己秀的,她花了将近十几年的功夫才绣的好一点,赶上了原主的水平,才敢拿出来,当然若是仔细看还是能够区分出来的。
卢飞看着圣上居然笑了,却也闭上了双眼。
忍不住的对着他多叫了几声。他身后的一个太医听闻之后忙跪着向前,查看了一下之后便有些泣不成声,声音颤抖,“皇上…驾崩了!”
司徒无痕慢慢的从那具苍老的身体之中出来,但是他的手却不断地伸向了那右手之上握住的那个荷包,可惜最终抵不过外面的拉扯力,更何况他触碰到了那荷包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