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看着就是了。”
“才不要!”
刘贝贝出口便是反驳,可看到秦沐阳难得卸去笑容的脸庞,她还是照做了。盯着玉盆,外面的风吹进来,水面荡起微微的涟漪,除了涟漪之外,刘贝贝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好奇地看向秦沐阳,却见他面色复杂,惊讶、愕然、伤感、喜悦等等,各种情愫交换而至。
许久,秦沐阳松开了她的手,面对面坐着,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到了极致。
“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久,秦沐阳才轻声地回了一句,笑得颇为无奈:“我带你转转。”
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刘贝贝嘟着嘴,不满的话却没有说出口。一来,秦沐阳目光里的温柔让她无所适从;二来,秦沐阳眉宇间的忧伤让她心中莫名一痛。转转就转转呗,又不会少一块肉。
自然又是被秦沐阳抱在怀里,这一次他们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一座山顶。借着月光向山腰看,那里竟然还住着几户人家,不过最让刘贝贝欢喜的是那被山包围其间的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月亮倒映其中,宛然是移开沉在湖底的碧玉。
“你等我一下。”
秦沐阳说着便是消失不见,刘贝贝等了两分钟,在以为秦沐阳将她丢在这里时,他竟然又出现了。而他的手中,赫然是夜宵。
鸭脖、凤爪、两只童子鸡。
量是足了,但是……
“秦大仙儿,你可真小气!”
晃晃手里的袋子,刘贝贝终于将鄙视的话说出了口。可是,再鄙视也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与李沐风在一起,这类东西倒是不能够吃到了。大快朵颐来形容刘贝贝此时的状态,一点也不夸张,连续吃下三只鸭脖后,她终于想到了秦沐阳。
“你怎么不吃了?”惊诧地抬头,却发现秦沐阳眼中竟然是湿润的,月色之下,那晶莹的眼泪还折射着微微的银光:“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吃吧!”
秦沐阳一阵淡笑,拿了鸭脖递给刘贝贝。刘贝贝一阵迟疑着接了过去,心中却也想,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中膈应,可还是装作不知地吃着。
看着刘贝贝吃得欢,秦沐阳却是真的落下泪来,随着风,眼泪飞出去,还未落地便干了。刚刚那是地方本是仙界的禁地,是可以看到特殊情况封闭起来的过去的地方。而他带着刘贝贝,本意是让她也能找到遗失的记忆,可是最终他却是没有告诉他找寻过去的方式——因为他不能确定那个过去是快乐的。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被尘封的记忆是那么幽长而忧伤,三千年的等待与守候,终于要修得正果。可是,突生变故,艰难的选择让一切蒙上了不可磨灭的悲伤的色彩。
他、刘贝贝、李沐风,三个人的命运纠缠在一起。唯一共存的方法竟然是他的退出!
当他看到过去的种种时,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那是一个充满了甜蜜,却也充满了伤痛的过去。刘贝贝若是看到了过去种种,只怕除了烦恼与痛苦,便是什么也得不到了。
刻意带着刘贝贝来回忆往事,甚至决定在这一晚将以往的快乐都重复一遍。秦沐阳宠溺地看着正吃得津津有味——或者说正伪装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刘贝贝,终究是笑了。
“丫头,希望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