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只停在半空里的手显得格外多余,它僵硬在林悦用过的那只碗的上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既落不下去,又收不回来。
林叔叔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我连忙拉住他,“您别生气,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
林悦停顿了一下,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当时特尴尬,而林叔叔大概也好像明白了什么,没再追问。
连续吃了几天清粥小菜,我现在看着这一桌子的东西也没什么胃口了,随便吃了几口就讪讪的回房间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就察觉这一天我又得失眠了,视线跟着时钟的分针转了好几个圈儿,知道它和时针重叠在12的位置上,我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开始为白天的事情懊恼。
我应该去和林悦道歉,不管他是不是算计了余天我都不应该在他开车的时候胡闹,万一他今天真撞上了那学生,就得是一辈子的阴影,换成我的话,即使没撞上都得阴影好几天。而且,我似乎不应该怀疑林悦,他那么拧巴又刻板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偷我们的客户资料,就算后面压价和联系品牌方的事儿他参与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那是林悦的工作,他既没违背道德,更没违背法律。
我彻彻底底的错怪他了,一阵愧疚感涌上心头,我被强烈的自责折磨的无地自容。
深刻的反省的一段儿时间之后,我想起来林悦今天晚上根本没吃多少东西,我决定做点儿吃的再去跟他负荆请罪。
其实我自己也挺饿的,厨房里剩下不少吃的,但不亲自做就没诚意,林悦还没吃我就自己偷吃更没诚意。我忍着肚子咕噜噜的叫又是洗菜又是切菜的给他做了一个海鲜炒饭,还用香肠做成了小章鱼。做饭这件事我本来没多少研究,但是因为当初没少给余天**心便当,至少这种简单的东西我都能靠卖相取胜。
我在林悦门前站了一会儿,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提起勇气去敲门,门缝里是有光线的,但是始终没人来开门,我以为林悦还在生气,就尝试着推了一下,结果房间里是空的,林悦不在。
上一次进林悦的房间还是他爸和我妈结婚后没多久的事儿,那时的林悦比现在还拧巴,从来都不对我笑,当时我就是偷偷溜进他房间从他背后蒙住他的眼睛想和他开个玩笑,结果他不止跟碰到病毒一样急着闪开,没过多久之后直接拎着行李箱搬到学校去住了。
对林悦的房间,我还是有点儿阴影的,更怕弄巧成拙。把饭放好我就想走了,但又怕林悦不知道我是特地给他道歉,就想再给他留个纸条。
拿他放在桌子边上的一个文件盒碰掉了,里面都是些卡片和纸张。
我脑子里模拟了一下林悦知道我把他东西弄乱后的表情就吓的赶紧蹲下去捡。
原来那些都是旅行资料,还有林悦手写的简单攻略。奥地利,西班牙,新西兰……原来林悦去过好多地方,没想到他这么喜欢旅行。
我正收拾着,突然被人从后面用力扯着手腕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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