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宁还在自怨自艾,感觉外面有人掀帘冲进来。她迅速地跳起来,不知道发什么了事。看看四周,依然是暗如黑窖。这么看来,她才睡了一会,怎么又有事发什么?
这时,耳听屏风外传来无极冷冷的发问声:“你进来干什么?”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火把也照亮了整个帐篷,想是无极点亮的。
“全军撒退,迅速收拾东西往东北方向后退一百里。”这是陈副将的声音,声音淡定而沉稳,没有一丝慌乱。
屈宁听了,连忙转出屏风,看到无极与陈副将面对面地站在外厅正中央,虎视耽耽地对视。看到她出来,两人都是把目光转向她。
“怎么回事?”屈宁向着陈副将走近,一边走,一边问:“为什么要撒退?撒退不等于逃吗?这样,会扰乱军心的。”
陈副将闻言目露赞许地看了屈宁一眼,笑着说:“你还知道一点打仗的原理嘛。”
“这是常识好不好?”屈宁翻了一个白眼,对于打仗什么的,她根本不等。但是,一个军营驻扎好好的,突然就说后退,这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逃。三军一旦逃跑,最乱的就是军心。军心一旦乱了,想要打赢胜仗,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这一点,难道琅邪将军不懂?他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懂的话,他也不会在此死守七八天的时间。
陈副将笑了笑,手按腰中剑柄,看着屈宁中气十足地说道:“不错,我们就是要逃。我军在这此与刘裕军耗了七八天的时间,我军早已被拖得精皮力尽,无力再与他们周旋。只有趁黎明来临时刻,向东北方向撒逃,并避开西向的杨煜大军。这样,我军才有喘息的机会。”
屈宁听了,只差没有嘘唏了。逃跑时刻,陈副将还说得那么中气十足,没有半点羞耻之心?他是真逃跑呢,还是使用的是诱敌计?诱使敌人过来,他们好反回头给予敌军迎头一击?嗯,这种计谋就凭那个心中无谋的琅邪将军是断断想不出来的。在他的心里,他只会硬碰硬,喜欢与敌人正面冲突。
哎,不对啊。我屈宁从来没有打过仗。对于打仗使用计谋什么的,她就更加不如琅邪将军。怎么这会儿她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计谋?虽然,这计谋她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只是,她既然能够想得出来,那个打过无数大小仗的琅邪将军就更加能够想得出来。然,他要是想得出来,为什么不早用,非要等到这时候?
唉,屈宁摇摇头,觉得此事复杂无比,不是她一个小女人能够猜得到。何况战争之事瞬息即变,如风云一样,莫测高深,实难撑握。既然琅邪将军下令撒退,为保小命,她还是速速跟着大军逃跑为妙。只是,这一向东北方向逃跑,此后,她要是想见杨煜就很难了,她的身世之谜就更加无能知道了。
很快地,琅邪军队趁着黎明之时,天色最为黑暗的时候,全军静悄悄地,如流星一样地往东北方向疾速撒离。由于此次撒退时间紧迫,又是突然决定。所以,军中有很多东西都没有收拾好,如凳子、灶头、碗筷、老马、兵器什么的,还遗留在扎营的地方……
刘裕,字德舆,小名寄奴,彭城人,他的祖先是汉高祖的弟弟楚元壬之后。即是说,他也是汉高祖的弟弟之后,属正统王朝之后。汉朝灭亡之后,他们一族也跟着落迫。因此,刘裕小时候家境十分贫穷。他年轻时干的是被人瞧不起的苦力活,有时还要出门做些小买卖,养家糊口。由于家境贫穷,也常常受到别人的欺侮。当时京口有姓刁的财主,因为有钱有势,鱼肉乡里,被称为‘京口之螽’。有一次,刘裕与刁家的赌博,结果输了。他还不起赌债,被刁家绑在马庄上,受尽了耻辱,从此忍辱负重地活着……
就这样一位人物,没有想到过了几年,便成了晋国晋安帝司马德赐封的侍中、车骑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使持节、徐青二州刺史。刘裕此人虽然出身寒微,但却很有将领才华,为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最为显著的是,他镇压了孙恩、卢循起义,还平定了桓玄之乱,让晋国从此安定繁荣起来。因此,他在晋国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此刻,刘裕躺在军中帐营中,本应睡得深沉。但是,他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惊醒。一惊醒来,看看四周,依然还是漆黑如洞。周围一片安静,详和。他双手扶上膝盖,闭目沉思。想了许久,他的心突地跳了一下,想到了琅邪军队。他立即站起来,叫人点燃火把,再传来手下诸将,询问探子有没有什么消息带回来。
手下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齐转向刘裕,不解地看着他。心里都忍不住在想,黎明时刻的天色最暗,又是人们睡得最香的时候,他们的统帅不睡,却想着军情,看来,他们的统帅过度紧张。只是,诸将不便表露出来,只得无言地低头站着。
这时,突听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报……”
有两人位士兵从外面快速地欣帘而进,看到诸将与统帅齐聚一堂,一时怔住。但,只一瞬间,他们便即单腿下跪,向着刘裕报告说:“报告将军,琅邪军全军向东北方向疾速撒退,此时已撒退到二十多里之后了。”
诸将听了,一片哗然。
刘裕目光一沉,表情肃然,沉声说道:“琅邪军果然有动静了。”
“将军,”刘?副将闻言立即说道:“琅邪军看来是自知不敌,所以才会在深夜全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