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庆殿出来,屈宁仿佛做了一个梦般,心里又喜又虚。喜的是,她竟然真的被陛下封了一个将军之衔,可以带兵打仗。这,就离她的报仇之路越走越近了。虚的是,她虽然跟着琅邪将军打过无数大小仗,但是,自己领军打仗却是头一回。虽说她于兵法看得熟悉,但是,兵法毕竟是死的,是一张纸而已。能不能在实际作战中派上用场,是一个未知数。一切,都只能靠她随机应便。
她刚走出大庆殿,准备随着带路的小将去军营里点兵,却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声呼唤:“林儿。”她一听,连忙顿住身形,等着拓跋星粲跟上来。
拓跋星粲走近屈宁的身边微微一笑:“恭喜林儿被封为扬威大将军。”
屈宁笑了笑:“谢谢拓跋大哥的力荐。”
“嗯。”拓跋星粲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脸去看着两名小将,把他们支开,说是他有事要与扬威大将军说。
两位带路的小将听了,连忙点头称是。继而转身,快速离去。
这样,只剩屈宁与拓跋星粲。
屈宁被封将军,又是即刻起程,所以,她是要立即去军营点兵的。而军营,当然是在城效之处。从宫里到城效军营,骑马最快也需要半个时辰之久。而她于军营在何处又毫不知晓,原本有两名小将带着她去军营,此刻却被拓跋星粲支开,她知道拓跋星粲有话要与她说,只是碍于此地是宫中,耳目众多,不能说话。所以,她只是冲着拓跋星粲微微微一笑,以表示她知道拓跋星粲的用心良苦。
拓跋星粲看了,也是微微一笑,这才拉开架试,一幅关心而又拉家长里短似地与屈宁说:“林儿这次出战,务必要平安的去平安的回来啊。”
“林儿一定谨忠拓跋大哥的话。”屈宁一边回应一边与拓跋星粲向前走……
两人走了许久,说了许久,这才走出皇宫,向着城郊外的军营走去。
由于拓跋星粲有许多话要说,所以,他放弃了骑马,而是与屈宁徒步走向军营。此时,他们的身边,只有两人在一起,说起话也方便。
拓跋星粲看到周围已经没有什么熟悉的面孔,这才话锋一转,看着屈宁语重心长地说道:“林儿,此次出征,关系到我在宫中能否撑握到军权的唯一一次机会。所以,你此次出征只许成功,不许败退。你若大胜回来,我大哥必定会为你升官封爵,再给你增加士兵。到时,你我一政一军文武结合,才能谋事成功。”
“嗯。”屈宁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却忍不住纳闷,拓跋星粲是一个不可多的人才,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却甘愿跑到外面做食客什么的,真是让人不懂。而且,他的父亲怎么也同意他这么一个人才外流,而不给他一官半职,约束于他,让他为朝廷效力?
拓跋星粲似是猜透了屈宁的想法,突然说道:“我的父亲,由于知道我事事强过大哥,所以,他为了怕我夺位,早早就安排了一个空衔的职位给我,让我有名无实,只做一个朝廷浪人。我不愿埋没自己,便离开我大魏国,去各国闯荡。这期间,我做过贾商、游人、食客等等,只为了能够更了解当今的形势,也为了强大自己。”
屈宁静静地听着,心里佩服拓跋星粲的机智和勇敢。她知道做大事者,所先要磨练自己的情操。正所谓,沉稳者易胜,浮躁者易败。这一点,正如拓跋星粲。若他心情浮躁,急功近利,看到自己被父亲架空职位,只做一个朝廷浪人,而沉不住气,想要翻身,想要造|反。那么,他就一定会像许许多多庸才一样,不顾一切地谋事。到头来,终会害了自己。
然,拓跋星粲却硬是从父亲的逼迫之中脱颖而出。也许,他早就看穿父亲有意逼迫他造|反,所以,他才会丢下一个架空的职位,远离父亲,远离大魏国,到外面去体验、去闯荡世界。这样,一来他可以脱离父亲的掌控,脱离死的威协;二来,他还可以为自己树立好的形象;三来,他亦可以暗中培养自己的实力。
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屈宁不得而知。但是,只凭他的推荐,就能让屈宁轻轻松松地被封为扬威大将军。她就知道,他在朝廷中的实力,也许已经达到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这样的人,是利害的人,可以掌控风云的人。他掌握的风云,也许只欠东风,东风若起,他就必定能一举夺得天下。
拓跋星粲继续说道:“现在的我虽然能够在朝中参与政事,但是,由于父亲的原故,大哥对我还会有诸多怀疑。还有,我本无军权,若想要成就大事者,没有一军半军傍身,那是永远不能成大事。所以,林儿,此次你能够封为将军,于我们以后成就大事,必定大有帮助。所以,此次出征迎战,你只许胜不许败。懂吗?”
“我懂!”屈宁深深地点了一下,深深地应了一句。
“好!”拓跋星粲说着停了下来,抬眼望去,看到军营就在不远处。在那里,搭起了无数帐逢,隐隐约约间,能听到士兵正在操练的声音。他的脸上不禁有些向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无缘军队生活,这于他是一生之中唯一的憾事。
屈宁顺着拓跋星粲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军营就在眼前,心里忍不住唏嘘。没有想到,她屈宁真的可以走上从军、领军的打仗生涯。
拓跋星粲看到军营就在眼前,连忙顿住了脚步,看着屈宁说:“林儿,为兄就送你送到这里。你我今天一别,少说也要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