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辰坐在案几中沉思,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屈宁缓步走了进来。有一瞬间,他以为是做梦。但是,梦醒之后,才知道,这并非是梦,而是他把她请来的。
他看着屈宁,看到她已经变得更成熟了,身材性条更有女人味了,她与十五岁时的她完全不一样了。十五岁的时候,她柔弱,胆小,幼嫩。现在的她,变得强大,野性,粗蛮,却仍然不失女人味。正是这样的女人,三年前,她背叛她与他之间的情。那时候,他伤心、难过、痛苦。便发誓,不惜一切力量,誓要把她抓回来。结果,她却随着魏国的新皇拓跋星粲去了魏国,让他的思念和痛苦变得渺渺无期。
这三年来,他放弃了他与她之间的情和爱。他也娶妻纳妾生子,但是,他的心里却依然无法忘记她的情和爱,还有她的背叛及无情。
他看着她,眼里有痛有爱,有恨有恼。于是,他的眼眸变得更深沉忧郁,让屈宁的心没来由的一阵难过和伤心。
木元帅把屈宁领进皇上的帐篷中,看到皇上的眼里只有屈宁,便即知趣地退了出去。
帐篷里,只剩下相对而视的两人。于是,空气里,充满了窒息,也充满了沉默。
两人默然相视许久,慕容千辰缓缓地开口了:“萧元帅,别来一切可好?”
这一声萧元帅犹如一把锤子一样,直接敲上了屈宁的心,让她的心一阵刺痛。她忍住这股刺痛,轻轻地喊了一句:“辰哥哥……”
慕容千辰愤然而起,目光伤人地道:“不要叫朕为辰哥哥,见了朕,于情于理,你都必须称朕一声皇上。”
屈宁的心更加难过和痛苦了,她知道三年前她伤害了他,是她的错,也是不可原谅的。但是,她不是有意要伤害他的。她只是想要报仇,在报仇与情之中,她选择了报仇,放弃了情。即便是这样,她却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变成了陌生,这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刚才,他的一声萧元帅,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推向了生疏,伤着了她,让她感到无比的难过和伤心。现在,他的一声朕,把两人的关系又推向陌生的无边深渊里,连朋友都做不着了。
她强忍着心中的痛,微微一躬身,向着慕容千辰施了一个礼,参拜道:“魏国萧傅雅见过燕王,燕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慕容千辰手一挥,示意屈宁起身。然后,他声色冷漠地道:“请坐!”
屈宁听话地走到慕容千辰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去。
慕容千唇看了屈宁一眼,开门见山地道:“萧元帅,朕听说你们要去攻夏,如此再好不过。我大燕国也正有攻夏的意思,不知,我们可否联盟起来一起对付西夏国?”
屈宁听了沉思起来,魏国对外宣称是不战西夏国,而慕容千辰却说是听说。那么,他这个听说是听谁说的?究竟是他听说,还是他的猜测?
她想了一想回道:“回皇上,我魏国并不大张旗鼓地伐西夏国。不过,却已经派了使者与礼物前来给皇上,希望借贵国的道路一用,让我军路过,好去攻伐西夏。”
慕容千辰双眉一蹙,看着屈宁道:“朕两天前就已经在这里守候着,如此说来,你的使者已前往我国都城去了?”
“是啊。”屈宁应了一声,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当她看到慕容千辰凝重的表情,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啊’地一声站了起来,看着慕容千辰着急地说道:“怎么办?我魏国使者一旦进入你国都城,天下诸国便会知道我大魏国要攻西夏。那么,西夏必定会做好一切准备,全力以赴,与我魏军生死一战。如此,我魏军肯定难以抵挡。”
慕容千辰立即站起来,向着帐篷外扬声叫道:“木尔淳,进来!”
木尔淳听到皇上的叫声,连忙掀帘而进,走进慕容千辰的身边,单腿跪下,问道:“皇上,什么事?”
慕容千辰目光逼人地看着木尔淳,声色威严地命令道:“你立刻派上一队精英骑兵奔赴龙城,在进龙城的路上,拦截魏国使者前往龙城。记住,此事必须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千万不要让人知道魏国曾经派过使者向我大燕国借道伐西夏,懂吗?”
“臣明白。”木尔淳应了一声,立即领命而去。
于是,帐篷里又只剩下屈宁和慕容千辰。
屈宁把慕容千辰与木尔淳的对话全听在耳里,便已知道,燕军并不是要伐西夏。而是慕容千辰与拓跋智一样,是要来助她一臂之力的。
想着,她心里很受感动,连忙走向慕容千辰的身边,看着他轻轻地喊了一句:“辰哥哥……”
慕容千辰很想狠下心来无情地对待屈宁,但是,当他听到她一声又一声的辰哥哥时,他的心便柔软了。他叹了一口气,忽然走近屈宁,看着她深情地喊了一句:“傅雅……”
屈宁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如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慕容千辰看得心痛,连忙把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拥着她,深深地说道:“别哭,别哭,傅雅。”
“对不起……对不起。”屈宁一边哭一边说,她想要表达她的歉意。
但是,慕容千辰阻止了她:“什么都不要说了,都过去了。”
“可是……”屈宁哭得利害,话便说得断断续续:“三年前,我那样对你。但是,你却依然不记仇。知道……知道我要去报仇,便带了那么多的士兵来助我。你的这份情和恩,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