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茜悄悄地跟了上去,见那俩婢仆悄悄地进了当铺,不多时便出了,手上捧着的盒子不见了,荷包却变得鼓鼓的了。等人一走远,苗子茜立刻闪身就当铺,半大的身子扒着柜台,问掌柜的:“刚才那俩人典当的东西,我刚才在街上恰巧看见了,心底很是喜欢,掌柜的,你能再拿来给我看看吗?”
掌柜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行家,见苗子茜一个十来岁的小姑人典当的东西,也懒得理会,直到苗子茜又恳托了好几遍,他这才抬眼皮看了苗子茜一眼,冷冰冰地说:“我说小姑娘,这是人家客人的隐私,我可不能随便给你看。”说着,又自去收拾东西去了。
苗子茜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依旧诚恳地请托道:“麻烦你了,掌柜的。”
那掌柜的没把苗子茜诚恳的表情看在眼里,但是却把那一两银子看在眼里,便懒散地将刚才何兰珠的那对婢仆典当的东西从架子上拿下来,打开了盒子,隔着栏杆给苗子茜看,却并不递给苗子茜,以免苗子茜拿着了东西就跑。
那是一对玉镯,成色很足,墨绿色,上面细细地雕刻着凤纹,内侧还不显形地雕刻上了“何”字,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很像是老一辈传给儿女的传家宝。
“真是好东西!”苗子茜赞叹道,偷偷瞄了一眼掌柜的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账簿,叹惋道:“才抵得八十两银子,真是可惜了。”
苗子茜心底冷笑,这何兰珠,身为何府尊贵的大小姐,竟然连八十两银子都拿不出了吗?如今竟然卖起了祖宗的宝贝!
“少?”掌柜的将盒子盖上,又放回架子上,懒洋洋地说:“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东西值多少钱,关键是看东西是在谁的手上。一对鬼鬼祟祟的婢仆拿来抵挡的东西,能值多少钱?”
言下之意,他坑了何兰珠派来典当玉镯的那对婢仆。
“我出双倍的价钱,不知道掌柜的可肯割爱?”苗子茜笑盈盈地说,依她看来,这种上了年头的东西,还刻有“何”府的印记,百分之百是祖上传下来的。
掌柜的这才睁眼瞧着苗子茜,打量了片刻,才又笑道:“你出双倍的价钱购买?别开玩笑了。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哪里来的那一百六十两银子?”
“若是我有,掌柜的可愿意割爱?”苗子茜执着地问。
“若是你有,我就卖给你。反正,看样子他们也不会来赎回这镯子了。成了死当的东西,我自然也不会自己留着亏本了。”掌柜的开玩笑地说,反正看样子苗子茜也拿不出那么银子,而且即使苗子茜出了一百六十两买了玉镯子,他赚了双倍,也不吃亏。
“那你把它们包起来给我吧。”苗子茜笑吟吟地说:“帐就记在这附近陶朱巷的秦芃秦老板的账上。你到时只管去收账,就说是我苗子茜赊欠的。”苗子茜想,这一点银子,秦芃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她又不会不还,只是现在手头上就只有百八十两的银子,还都放在家里了,一时没有银子应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