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杨氏不甘愿地撇撇嘴,愤然转身,蹬蹬蹬地离去了。
石显看着石杨氏的背影,气得一脸的无奈,他怎么就一时把持不住,种下了这么一个棘手的祸根,搞得他如今不但要接受石家庄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还要忍受一双他视为生命的儿女的不理解和冷漠!
等到石显回到客厅的时候,秦芃和苗子茜已经各自坐定了,秦烈也安置好了马车,立在一旁,下人正在倒茶伺候。
见石显进来,秦芃和苗子茜双双都站起来招呼。
双方见礼完毕,各自在宾主的位子上坐下。
秦芃和苗子茜见石显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私下里揣测估计是刚才趁他们进来后,和石杨氏发生了不愉快的口角,便都不再替有关石杨氏或是做生意的话,只是单纯地和石显唠些家常话。
互相寒暄了一会儿,石显到底忍不住问道:“不知小儿和小女在京城生活近况如何?”
秦芃和苗子茜相视一眼,秦芃便笑道:“一切安好。何府对待大姑娘很好,故而也亏待不了大公子和大小姐。”
这话一听,就是一句泛泛而谈的空话,故而丝毫安慰不了石显思念儿女之情。
搓了搓手,过了半晌,石显到底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似抱怨似忏悔地说:“唉,这俩孩子,自打千年入冬时节去了京城,算来已经离家快两整年了,除了年节时,还有会试前给我寄来过家书,甚少和家里联络。故而我对他们的生活知之甚少,也不知道他们在京城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苗子茜见状,想到在京城时,每次和石秋兰玩耍,一向和石显亲近的石秋兰甚少提到石显或者是石家庄的事,再联想到石显刚才的话,这才觉得诧异。
“他们过得很好。”苗子茜开口微笑道:“大公子得到了京城有名的集彦堂的夫子的赏识,自己也肯努力,想来将来参加科考,蟾宫折桂,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大小姐在何府有大姑娘护着,她自己也是洒脱的性子,倒也没有人敢拘着她。村长不用过于担心。”
秦芃点头附和,又提议道:“今次我和子茜出来,沿途想要看看有什么好的商机,大约需要一年就得返回京城了。到时候,石村长要是真的挂记大公子和大小姐,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京城,亲自去看看他们兄妹俩过得好不好,免得自己在这里担忧,却毫无办法。”
只见石显闻言,先是喜上眉梢,但是很快便拉下脸来,叹息一声,似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道:“算了,我想他们兄妹俩也未必想要看到我……”
石显的声音很小,苗子茜没有听见,但是功夫不错,听力很好秦芃却是将石显的话听得一字不落,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三人闲话一阵,正好到了晚饭的时间,石显便也不再多打探什么,直接吩咐厨房做一桌丰盛的饭菜,好好地招待秦芃和苗子茜。
秦芃和苗子茜客气两句,说是不用破费。
石显自然是要坚持好好招待。
正在说话间,有厂区的人过来,说是厂区那边出了一点问题,要石显过去处理。
石显便一脸歉然地嘱咐下人好好地照顾秦芃和苗子茜,他自己则一路奔厂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