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飞了三四百里,青隐方暗暗将口中的异味吐出,取出一颗疗伤丹药。
含在嘴里,清香满溢。总算是让自己舒服了点,她这才有心情仔细打量起四周来。
她已知道头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石坪,这下将神识极力往上放,却也毫无阻滞。
天仍是那片灰暗的天,脚下却不再是遍地沼泽,反而到处可见树木、花草、溪流、山石。
谈不上郁郁葱葱风景怡人,树木花草也没有外面的色彩鲜艳,带着点暗沉,但生机却勃勃。在被称为黑暗沼泽之地,能看到这种景象,也是出乎青隐的预料。
“一直以为,黑暗沼泽内圈是如阴森地府一般,却不料竟与正常山脉没多大区别。”
外面坊市中极少有北方黑暗沼泽的信息,内圈更是人人谈之色变,只说是有去无回之地。除了偶尔有传元婴修士在这里找到了某种稀有之物,便再无任何关于内圈的消息。
“没见识。这里的地毒都被吸在地底深处,又有那么多老妖怪老毒物在。它们经常为个小毒池都打得头破血流的,还会让地毒外泄浪费掉么?”
被敲了满头包的松子,本来一直暗挫挫地在内心戳着青隐的小人,反正它如今修为高,灵兽打不得主人,但却能屏蔽她的神识!
松子正戳得开心无比,幻想着青隐疼得将所有灵丹都掏出来求饶,却猛地听见她在感叹,它的优越感又来了,欢快地吱吱着:
“这些地毒它们拿着修炼都嫌少,一天到晚地守着那些破池子,连出去找灵草都不敢,就怕一个闪身,被别的妖兽进来偷吸。所以一个个的,都盼着老子来,供着老子。”
青隐拨开甩到她脸上的尾巴,扬唇笑道:“是啊,你多威风!拿着我的灵草,在这里养得肥肥胖胖,还当着一群阶妖兽的老子。赚大了吧?”
就知道这女人对灵草灵石,比它还小气!“吱吱吱……”
“这可是你说的啊。但你交出这些年搜刮的所有灵物还不够,等黑风进完阶,你得再去干活,直到补齐所有被你偷掉的灵草为止。”
“吱吱?!”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主人,就凭我会练丹!”
“吱……”松子认命地耷下了小脑袋,丹药还是比灵草好吃多了。
一人一鼠边斗着嘴,边疾飞行着。
这个被人谈之色变的地方,她俩却飞得肆无忌惮。虽然沿途也能看到很多五到七阶的妖兽,但在她俩飞过头顶时,它们早已匍匐在地,
那口臭气还真管用!青隐于是忍住了想冲洗自己的冲动,好不容易听到松子吱了两声,她才掐出清水诀,将自己和松子洗刷干净。
脚下是一大片山谷,松子冲下面尖叫了几声,掏出一根十万年的千绝滕,扔了下去。
千绝滕也是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等了一会儿,倒是没听到什么声音,却有一股气流冲了上来,裹住了青隐。
“算这老毒物识相,没跟那老妖怪一样坐地起价,不然下次老子不打它这过了!吱!”松子傲骄地甩了下尾巴。
青隐算是明白了,这感情是过一个山头就要交一次保护费呢!
但谁叫她修为低呢?要不是靠着鸟人装出来的神威,她连毒圈都过不了,这下也只能靠着松子结下的交情买路过。
这一次黑暗沼泽之行,她总算是破天荒地享受了一把养灵兽的好处。
可这些都是数万年的灵草呀!一株出世,元婴、化神这些大能都要抢破头的啊啊!
她抬眼看向远方,这还得过交多少保护费啊?但愿进阶后的黑风,能给她带来惊喜,安慰她伤痛的心。
于是一人一鼠再次顶着股臭气,往前闷头赶路。
离天劫所在之处越来越近了,虽然青隐还看不到那片劫云,但那无上的压迫感,已迫得她越飞越低。
再交了一次保护费后,她对扔出去的灵草已经麻木了,心里满是对将要历劫的担忧。
怕是肯定怕的,但只有护得黑风平安渡过天劫,她方无愧于道心。
“喂,我说萧大能,您可别再装死了。再装,我和黑风要真死了,你也活不成!”
胸前出现几个阵盘,神识中传来鸟人指点的声音,青隐先按它的指示,将阵盘滴血认主,再用心记着如何操作,一时倒也没空去检查木楼。
好吧,其实她是怕自己知道确切损失后,一时忍不住,捏死肩头这位。
如今这笔帐还只能暂且忘记,因为离劫云已经不远了,下面的路还得靠这坑货。
她收了翼灵剑,松子全身金光一闪,青隐只觉眼前一花,周围已尽是泥土。
松子用金光罩住青隐,快地往地下钻去。一开始还好,她并不觉得气闷,但下行几千米后,松子的度越来越慢,周遭的压力让她也不得不撑起护罩来。
“还有多远?”即使已沉入地下不止万米,但那天威却越来越强悍,她担心自己还没赶到,天劫便会落下。
“快了!”松子对黑风这个小弟,也是很上心的,如今被这号称是主人的人拖累了度,自然没有好气:“你多吃点药!别黑风没事,你先被劈死了,害大家一起完蛋!”
吱吱吱(早晚有一天被你拖累死)……
这种时刻,青隐自不会与它计较,调动灵力催化着灵丹。而松子吱完声,身躯涨大了一倍,金光一振,度也快了许多。
又平行着前进了几万米,在金光开始削弱时,青隐听到了风声,快到出口了么?
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