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没有骗我,也没有拒绝回答我。这就够了,我不会再问什么,就像你不愿看见我受伤一样,我也不愿意你受伤,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李季伶甜甜一笑,看来她又要为沁改变自己的决定了。沁还是值得信任的,还是可以依赖的。最近自己的决定太不值钱了,总是朝令夕改,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
“阿唯尔。有些事情让我帮你去解决,真的不行吗?”诺比沁的大掌抚摸着李季伶的秀发。
“沁,是否因为知道我是雌性,让你对我的教育都要改变了呢?以前的诺比沁总是对我说,任何事情都要凭自己的双手双眼去证实,用心去衡量去体会,这样得到的答案才最接近真相。沁,你说这样做得到的答案都只是‘接近’真相,有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该多么可怕。”
“你知道吗?我真的后悔将你培养的这么出色。可现在我只想告诉你……”
“你别说,让我说。你只想告诉我作为雌性。理应将沉重的事交给雄性,对吗?我也想,我也想轻松的生活着,可是,可是这骨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种信念。改变不了了。沁。若是真要改变我将不再是我,你是明白的。”李季伶加大了拥抱诺比沁的力度,她对这个怀抱充满了贪念,如果一切都在这种情况之下讨论、解决,她甚至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背弃自己的原则。
“算了,即使我已经如此恳求你,都看不到你有丝毫动摇。”诺比沁苦笑着。将李季伶猛地推开,迫使她坐直面对着他。
还好李季伶蒙着眼纱,否则接下去的话诺比沁真的无法说出口。因为只要看见李季伶那双水润莹莹的大眼,即便诺比沁预演的再好,也无法说出半句铁石心肠的话。
“阿唯尔,听好了。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保护好自己。别做出格的事。若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就别怪我采取最强硬手段将你囚禁在我身边。你知道我从来是说一不二的,这是我的底限,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记清楚了,你是我诺比沁拒绝和雌性契约。用毕生心血培养出的继承人,所以你的命不再是你自己的,你的使命是好好的继承赤冕大野,为封地的传承而活着。”
诺比沁嘴中说着强硬无比的话,可是眼中却满是柔情,只可惜李季伶看不见,而诺比沁也不愿意让她看见。若是冷酷尖锐的话语才能让人记忆深刻,那么诺比沁愿意将黑脸一唱到底。
他的柔情蜜意已经无法撼动眼前的这丫头,是他太宠她了。当诺比沁意识到这一点,内心却是无比的惆怅。如果继续放任李季伶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做些危险的事,那么那宁愿将她的锋芒和勇气扼杀在摇篮中,即便李季伶唯唯诺诺的活一辈子都行。
——难道这又是诺比沁在试探她吗?这种反差是怎么回事?难道先前的那些话只是苦肉计,为的只是让她软和下来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先礼后兵吗?
李季伶难以接受,她确实开始柔软了,再坚持一下下,她就缴械投降了,为何不再坚持一下下呢?难道她不值得诺比沁花费多一秒的耐心吗?
李季伶的心钝疼不已,何时他们之间需要如此多的心计。何时他们之间因为一言不合就恼羞成怒的要恶语相向……
诺比沁看着李季伶的嘴唇因为他的话有些泛白,他的心也是疼的。诺比沁知道这丫头在隐忍,可是他的话还得继续,否则一切都毫无意义。
“墨镜也罢,封印之地也罢,你要看我便让你看,你要去我也不会再阻止你。只是我的底线你千万别去碰触,这么多年我都由着你惯着你,是我让你变成这样无法管束的脱缰野马,所以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会改。
这次海棠的事就当我最后一次让你任性,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摆平。可是如果还有下次,就不是摆平这么简单了,谁撺掇你做些不该做的事,我便将谁抹杀掉。若是你自己任性妄为,我便将你永远禁锢在赤冕大野。废了你一辈子,也比让你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要好。”
?——杀气!
李季伶浑身哆嗦起来,她竟然在这么近距离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诺比沁散发出的杀气。他不是开玩笑的,他一定会做到的。
李季伶颤抖着,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又是一滴,直到纱布都润湿了。
诺比沁放开了李季伶,因为他若继续看下去,就会把持不住的将李季伶拥入怀中安慰一番。
“知道怕就好。你自己好好想想,然后休息一下。”
说完诺比沁就扔下李季伶,迈着大步决绝的离开她的房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诺比沁突然这样对他。一开始气氛不是好好的吗?诺比沁竟然对她释放出杀气,为什么?她只是探寻属于自己的秘密,为什么会这样?
李季伶的脑中除了不断的提问,剩下的一片空白。她完全懵了,原来战栗之神杀伐之气竟然可以恐怖到这种程度。
对于诺比沁极端的改变,虽然让人难以接受,却没有令人怀疑的感觉。李季伶曾看过对敌人如此的诺比沁,可不曾想到诺比沁的这股暴敛之气用在自己身上时,竟是这般森然可怖。
李季伶浑浑噩噩的起身,跌跌撞撞摸索着走到床边。一头栽在床上,但愿她是在做梦,但愿一切都不是真的。
?
“你这样未免太极端了。我只是让你将话说清楚,你为何却说出